这是卓然！

我在吴医生让我住的小屋里看见过这照片，夹在一本书中的，只是比这小一些。

此刻，相架前面放着鲜花、果盘，还点着香蜡，屋内青烟缭绕。

&ldo;卓然！

&rdo;我不禁叫出了声。

吴医生对我认识照片上的人物极为震惊，我说我在谢晓婷给我看的同学合影上看见过她。

&ldo;谢晓婷，你认识？&rdo;吴医生大感意外。

我说刚认识几天。

我说他们的同学郭颖是我的一个朋友的妹妹，几年前，她给我讲过在医学院读书时发生的种种怪事件。

我点燃了几支香，默默地插在相架前面。

&ldo;今天是她的忌日。

&rdo;吴医生用低沉的声音说道，&ldo;十四年了，读书时，她就和郭颖、谢晓婷同一间寝室……&rdo;

我说我都知道，前几天见到谢晓婷时还说起卓然，挺惋惜的。

吴医生看来很久没和这些老同学往来了。

他问起郭颖和谢晓婷的近况，我说郭颖在国外读博士，谢晓婷现在生活得挺惨的……对卓然的这两位同学兼室友，吴医生显得挺有感情，他说她俩经常照顾卓然。

吴医生向我要了谢晓婷的电话，竟当场就拨了过去，我听见他邀请谢晓婷现在就来他家聚一聚。

之后，我和吴医生面对面地坐了下来，一时竟默默无语。

我点燃了香烟，喷出一口烟来。

我的眼光从卓然的照片上移开，无意之中又看见了一把黑雨伞立在屋角，上次来这里时就看见过一次。

&ldo;严永桥究竟是怎么回事？&rdo;我说，&ldo;我怀疑我遇到的幽灵是有人伪装的。

&rdo;

吴医生眼睛望着地面说：&ldo;我也一直在考虑这件事，不管他是人是鬼，再出现时抓住他就清楚了。

&rdo;

我说：&ldo;要是真有幽灵，那你也该看见卓然了。

&rdo;

吴医生抬起头来，表情悲伤地说：&ldo;她母亲看见过，但我知道这是老人家的幻觉，要么是梦。

她母亲太不幸了，这样好的女儿没有了。

我每月都去看望她母亲一次，她现在把我看做了她的儿子。

我说我就做你的儿子吧，说来奇怪，我每次去看望卓然的老母亲，还真有一种回家的感觉。

&rdo;

吴医生的话带给人一种有点凄凉的感动，但是，我心里压着正面临的种种悬疑，忍不住还是要问：&ldo;现在那个叫夏宇的病人，收到的冥钱上怎么会出现卓然的名字呢？&rdo;

吴医生仿佛做梦似的一惊，说：&ldo;这事也许不是真的，精神病人遇见的事，很多都是虚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