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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2页）

现在看起来，唯一一个真的把项目组里的人当家人的人，只有陆一心。

那个豆腐包子，算是没白喂。

陆一心低头。

他没有叫她爸爸的名字，他提到她爸爸的语气，还是有很明显的疏离。

&ldo;那我回去了。

&rdo;她蔫蔫的。

他看起来，像是早就知道她爸爸会回来的样子，一点都不意外。

他跟她爸爸这四年来虽然并不常常见面，但是他还是很清楚的知道她爸爸的行踪，她平时说的所有和她爸爸有关的话，他看起来都不意外，也不惊讶。

他来禾城开的这个破旧小药房，并不是为了糊口的。

他每个月都会外出好几天，他有别的经济收入，他有很多她不认识的朋友。

他并不瞒着她。

&ldo;陆一心。

&rdo;方永年在陆一心走出药房前叫住了她。

陆一心回头。

方永年已经点燃了刚才那根烟，在收银台后的阴影里吸了一口，烟雾下，他过分瘦削的五官棱角分明。

&ldo;好好读书。

&rdo;他说，&ldo;其他的事情，和你没关系。

&rdo;

那场车祸，死去的兄弟，和他的腿。

都和她没有关系。

&ldo;我真的觉得你是个变态。

&rdo;一直窝在药店库房里的郑飞姗姗来迟，张口就不是好话，&ldo;一边调查人家的爸爸，一边做着人家的叔叔，这样会让你有特殊快感么？&rdo;

郑飞长得很平凡，中规中矩的穿着别着执业药师牌子的白袍子，戴着高度近视眼睛，不高不矮不胖不瘦。

方永年面无表情喷了郑飞一脸的烟雾：&ldo;你才变态。

&rdo;

郑飞出奇的怕陆一心，每次陆一心来找方永年，郑飞总是会找各种借口走开。

一把年纪了也不嫌丢人。

&ldo;那丫头鬼精鬼精的，从我这里套走不少话了。

&rdo;郑飞也往收银台里丢了三十块钱，给自己拆了一包利群。

两个药房老板关着门在药房里吞云吐雾。

&ldo;录音拿到没？&rdo;郑飞摘下眼镜，拿身上的白袍子擦眼镜片。

&ldo;拿到了。

&rdo;方永年吸了一口烟，皱着眉，&ldo;只是没用。

不是那一年的录音带，只能说明葛文耀在前几年和那家制药公司有经济纠葛。

&rdo;

郑飞手指夹着香烟，止不住的苦笑：&ldo;再这样查下去，你们那个项目组里就快没有干净的人了。

&rdo;

死的，没死的，残的，没残的，都有故事，都有立场。

方永年很久没有说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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