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还用说吗？我笨虽笨，你没说的话，我还听得出来啊。

&rdo;彦成觉得丽琳真是个&ldo;标准女人&rdo;。

他忍气说：&ldo;她怎么怎么，都是你自己说的，我只不过没跟你分辩，这会儿都栽到我头上来了。

&rdo;&ldo;都说在你心坎儿上了，还分辨什么！

&rdo;彦成觉得她无可理喻，闷声不响地钻入他的&ldo;狗窝&rdo;去。

丽琳在外用英语说：&ldo;我现在也明白了。

你欠我的那三个字，欠了我五六年也不想还，因为你不愿意给我，因为我不配。

现在你找到了配领你那三个字的人了。

我恭喜你！

&rdo;彦成心上隐隐作痛，丽琳很会剖析他的心。

他感觉到而不敢对自己承认的事，总由丽琳替他抉发出来。

他脸色非常难看，耐着性子跑出来，对丽琳说：&ldo;好容易妈妈她们走了，咱们才清静了几天，你又自寻烦恼，扯出这些没头没脑的话来。

&rdo;丽琳很不合逻辑又很合逻辑地说：&ldo;感情是不能勉强的，我并不强求。

我只要求你履行诺言。

你答应我永远对我忠实，永远对我说真话。

可是你说了哪一句真话呀！

&rdo;她忿忿走入卧房，鸣鸣咽咽地哭了。

彦成最怕女人哭。

像姚宓那样悄悄地流泪悄悄抹掉，会使他很感动。

可是用眼泪作武器就使他非常反感，因为这是她妈妈的惯技。

他迟疑了一下，还是耐着性子跟进卧房，悄悄地说：&ldo;丽琳，你知道李妈在外边说的话吗？&rdo;先生太太说外国话，就是吵架了。

&ldo;&rdo;丽琳带着呜咽，冷笑一声说：&ldo;你倒也怕人家闲话！

&rdo;彦成恳切地说：&ldo;丽琳，我对你说的确实是真话。

我并没有和别人去游山。

&rdo;丽琳扭头说：&ldo;我不爱看你虚伪。

&rdo;她坐在镜台前，对着自己的泪脸，慢慢用手绢拭去泪痕，用粉扑拂去泪光。

彦成从镜子里看到丽琳很有节制，绝不像他妈妈那样任性。

他忍住气，再次向她陈情：&ldo;丽琳，我为的是对你真诚……&rdo;丽琳睁着她泪湿的美目，注视着彦成，没好气的冷笑一声说：&ldo;那么请你问问自己，我说你爱上了别人，我说错了吗？&rdo;彦成以退为进说：&ldo;你从来没有错！

错的终归是我。

&rdo;丽琳转过身，背着镜子，一脸严肃地说：&ldo;彦成，你听我讲。

我有一个大姐，一个二姐，我是最小的妹妹。

我大姐夫朝三暮四……&rdo;彦成笑说：&ldo;你意思是&rdo;朝秦暮楚&ldo;吧？&rdo;丽琳没一丝丝笑容：&ldo;对不起，我出身买办阶级，不比人家，家学渊源。

我留学也不过学会了说几句英语，我是没有学问的人。

谢谢你指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