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将军，先生来了，我没敢拦着，刚引到绛云厅了。

&rdo;

王珩眉头紧皱。

郭贤道：&ldo;将军莫担心，咱们的&lso;亏心事&rso;还没做，应该出不了什么乱子。

&rdo;

郭贤言之有理。

王珩点点头，为今之计，先会会再说。

先生今天穿了件淡红色窄袖高腰收身长裙，头上梳了个垂鬟分髾髻，插一支石榴石菱花纹金簪，耳戴红翡翠滴珠耳环。

先生的手上，拿着一把小巧的檀木镂花香扇，扇子上挂着个指甲盖大小的羊脂白玉坠子。

先生的脸上，不悲不喜、不缓不急、不笑不怒，一点情绪也看不出来。

她大冬天地拿着一把香扇一摇一摇地，令那小玉坠轻轻晃动起来，很是小巧可爱。

王珩很多年没见过夜行穿戴得这么精致了，晃一看见，心尖一颤，呆了一瞬。

他看夜行，举止娴静，脸上一点怒气也看不出来。

这脸色，甚至比平常还要温和。

平常的夜行，是&ldo;冷淡&rdo;。

今天的夜行，是&ldo;平淡&rdo;。

这点差别虽小，却给人一种异样的恐怖感觉，让王珩精神更加紧绷。

先生见王珩来了，起身拱了拱手，两人分宾主落座，仆人给上了茶水。

先生看着王珩，摇了摇扇子，却没说话。

王珩只好先开口，问道：&ldo;你一直都不爱来我这里的，今天是怎么了？有事吗？&rdo;

先生牵了牵嘴角，皮动肉不动地敷衍一笑，状似轻松道：&ldo;哦，我就是想来问问你，昨天过得咋样啊？&rdo;

先生看着王珩的眼睛，一瞬不瞬。

王珩不明白先生问话何意，想了想，答道：&ldo;还行。

&rdo;

&ldo;还行？&rdo;

先生将身子往前探了探，紧紧盯住王珩的眼睛。

两人坐得本来就只隔着一张不大的方桌，如此一来，脸和脸就离得很近了。

王珩只觉脸上热气逼人，咽了一口唾沫，解释道：&ldo;能跟你一起游玩，我非常开心。

但后来又惹你生气，就有些美中不足。

不过总的来说，我感觉昨天还是过得不错的。

&rdo;

王珩脸色泛红地看着先生，眼里盈盈华光流转，有些动情。

先生面露疑惑之色，皱了皱眉，忽然伸出左手，握住了王珩的右腕。

先生的指尖，状似无意地贴在王珩的腕脉上，只觉他全身一抖，腕脉&ldo;砰砰砰&rdo;地狂跳起来。

先生又皱了皱眉，盯着王珩的眼睛，异常严肃地问道：&ldo;那你觉得九丫头呢？你觉得九丫头昨天过得怎么样？&rdo;

王珩一愣，奇怪道：&ldo;这个……我怎么知道？你为什么不去问她？&rdo;

先生脸一沉：&ldo;我问的是你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