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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氏伸出手摸了摸苏禧的头发,暗中叹一口气,欢喜是欢喜,可是太漂亮了,也未必见得就是一件好事。
&ldo;幼幼,为何这一年都不见你怎么出过府?&rdo;
苏禧顺势伏在殷氏的腿上,让殷氏方便给她摸头发,她眨巴眨巴水润润的大眼,甜濡道:&ldo;与其出府玩耍,还不如留在府里多陪陪祖父,祖父看见我就高兴,晌午还能多吃一碗饭。
娘不也是么?这一年你推了许多请帖和邀请,连街上也很少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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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氏摸着苏禧的头发,只觉得她头发又稠又滑,尚未抓在手里便已经到头了,黑亮得像海藻一般。
殷氏道:&ldo;我不出门是因为老太爷尚在病中,我身为儿媳,跟前自然要尽孝。
&rdo;说着点了点苏禧光洁的额头,垂着眼道:&ldo;你少拿这些话糊弄我,我会不知道你的心思?本来就是闲不住的性子,如今反而老老实实待在家里,究竟是为什么?&rdo;
苏禧&ldo;哎唷&rdo;一声,团成一团往殷氏怀里钻了钻,两只手臂紧紧缠着殷氏的腰,&ldo;娘,女儿长大了,不想出门不行吗?我每日去族学念书,跟董先生学跳舞,回来再看看书练练琴,还要去上房陪祖父祖母说话,已经很累了,哪有时间出门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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苏禧说的这些,殷氏心里是清楚的,这丫头这两年于课业上确实用心了不少,也大有进益,学堂的几位夫子轮番夸赞过她一遍,道她勤勉用功,又不骄不躁。
便是回到家中,殷氏也常常见她一面练那古里古怪的动作,一面捧着书看。
原先殷氏是不能理解苏禧做这些动作的意义的,可是自打她抽条之后,殷氏便觉着女儿不仅长高了,而且身段匀称,窈窕有致,尤其是一双长腿又细又直。
扪心自问,殷氏可没有这么长的腿,想来应该是苏禧自个儿的功劳。
殷氏顺着道:&ldo;少出点门也好,翻过年你就虚十三了,是大姑娘了,行事举止都该注意着些,可不能再像儿时那般任性了。
&rdo;殷氏现在可不敢随意让苏禧出门了,她这张脸生得太招摇,若是不慎被什么人看入眼里,也许只能是祸不是福。
苏禧娇嗔道:&ldo;娘也知道我是大姑娘了,还同我说这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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殷氏心里装着事儿,没跟她说明白。
正好丹雾端着煮好的饺子进来了,殷氏便让她吃几个。
苏禧虽乖乖地吃了,可如今她胃口小了,只吃了两三个便搁下筷子摇摇头道:&ldo;吃饱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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本来就不怎么饿,傍晚刚同家人一块儿吃过年夜饭,这才过去一两个时辰。
殷氏也没勉强苏禧,同她说了几句话便起身要走,让她早些睡觉。
这儿是苏禧在秋堂居的闺房,她熟悉得很,隔三岔五便要回来睡一觉,是以很轻车熟路,笑盈盈地送殷氏出门了。
过得两日,唐晚来将军府看望苏禧。
因两人关系好,就不讲究那么多规矩,唐晚直接进了苏禧的闺房寻她。
唐晚拨开璎珞珠帘,见苏禧正穿着散花绫裙子练舞,她骨架本就纤细,瘦下来之后更加苗条,穿着这一身自己设计的裙子,就像是春天里破土而出的嫩笋芽,娇嫩甜白,生机勃勃。
苏禧平时不会在闺房练舞,要练也是去董先生的跨院,今儿是看书看得累了,这才站起来练了几步。
虽然只是短短几个动作,可那一举手一投足流露出的柔美,让唐晚呆愣楞地看了许久也没回过神来。
苏禧停下动作,扭头看见唐晚,甜吟吟地一笑:&ldo;唐姐姐,你什么时候来的?&rdo;
唐晚这才把目光放到苏禧的脸上,只是短短两年,她就好像有些不认识苏禧了,昔日白嫩圆润的小姑娘长开了,竟然出落得如此貌美绝丽。
饶是这两年里已经见过许多次,唐晚还是又一次被惊艳住了。
苏禧见唐晚不吭声,伸出五根手指在她面前晃了晃,笑道:&ldo;唐姐姐想什么想得出神?&rdo;
唐晚抓住苏禧的手,眼睛定定地瞅着她,有些语无伦次道:&ldo;幼幼,你怎么……若是郁姐姐看到你现在的模样,肯定会跟我一样说不出话的,我都有些嫉妒你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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郁宝彤家规甚严,加之她今年十五,到了说亲的年纪,荣国公世子等闲是不会让她出门的,苏禧已经有半年不曾见过她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