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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3章（第2页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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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奚不便多留，去了院子里，略微望了望四周。

对面厢房外，有个伙计在朝她招手，她过去了，伙计倒不多话，把帘子打开。

她踟蹰着，被伙计疑惑的目光敲醒，迈入门槛。

墙角有个铜铸的仙鹤，和一个小铜盘、香炉摆在一处，便晓得是诗钟。

这里果然来的都是达官贵人，玩的也是古旧老派的东西。

屋里的灯未灭，电灯的光在白昼里如此多余，又苍白。

傅侗文仰靠在太师椅里，只管把一本打开的书，轻轻地往自己鼻梁上拍，萧然意远。

在帘子放下时，他望过来：&ldo;原本要留你过年的，没想到忙到这时候，要对你说句抱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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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奚配合他作假：&ldo;也没什么，你一贯很忙，我早习以为常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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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笑：&ldo;庆项方才和我说你要为苏磬诊病，我才晓得你还懂妇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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沈奚答：&ldo;在仁济实习时，我会被要求科室轮转，普通的检查都能应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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傅侗文一笑，将书倒扣在茶几上，人披着衣裳，下了地，趿拉着拖鞋走来。

她从口袋里摸出来一张摺好的信纸：&ldo;我走后，你再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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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接了，搁在窗边：&ldo;好，你走了我就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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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得近了，能闻到他身上沐浴过的味道。

他刚刚洗了澡，换过衣裳，衬衫的袖口纽扣还没来得及系好，发梢拭干了，仔细看头发还微湿着。

男人就是这点占便宜，头发干得快，装也装得逼真。

她像能看到，他听说她被带来了，难免要凶谭先生三两句，随即下床，让人准备沐浴，烫衬衫……只为让她闻不到久病的药味，以清隽和干净的面容相对。

&ldo;这一走，再见不知是何时，&rdo;他说，&ldo;方便的话，可以给我写信，像过去一样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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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&ldo;嗯&rdo;了声。

&ldo;其实要嘱咐你的话，和在广州时没大分别，&rdo;他说，&ldo;我不会回信给你，信上也不要留你的住址。

外头想要我命的人很多，把过去的事全藏在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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&ldo;还有，不要对人说自己的身世，&rdo;确实都是在广州的原话，不过又加了两句，&ldo;日后不论发生什么，凡和沈家有关的，先要来问问我。

你记住，我是你最该信的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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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点她从不怀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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