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你还动不了我怎么出去？&rdo;理所当然的语气。

&ldo;……我能动了啊。

&rdo;后面那句齐程没说出口，他都搂得那么用力了她没感觉么。

&ldo;……你腿不会麻么？&rdo;迟稚涵看着齐程松开她拿掉毯子直接爬了出去，傻眼。

&ldo;习惯了……&rdo;突然有点分不清这算不算好事。

突然的光线还是让他有些不适，靠在橱柜上看着迟稚涵龇牙咧嘴的爬出来，四脚着地还不忘抬头瞪他。

小狗一样……

&ldo;我扶你去床上。

&rdo;光线充足后才发现他脸色吓人，脱水的眼眶都有些凹陷。

但是……

&ldo;为什么你嘴唇发紫的样子看起来还是很好看……&rdo;碎碎念，忿忿不平，苍天不公。

抱怨的太真心，没什么力气的齐程轻轻嗤了一声，嘴角扬起，脸上有了笑意。

&ldo;又哭又笑，老猫上吊。

&rdo;迟稚涵还是气鼓鼓的。

这句用的是家乡话，同是s市的人，齐程听得脸上笑意更深。

&ldo;我没哭。

&rdo;辩解的时候声音居然有了些生气。

&ldo;我哭了呀。

&rdo;迟稚涵没脸没皮。

……

他从来没有想过，有一天，他的病会用这样的方式结束。

轻松地就像是小时候摔了一跤，学校医务室的医护人员给他擦了点碘酒，拍拍他的肩膀就没事了。

甚至，在赵医生徒弟进来帮他挂水的时候，他都没有排斥的太厉害。

那一天，他破天荒的，给赵医生发了一封邮件，详细的说明了自己现在的情况，包括可以接受迟稚涵碰触的事情，以及自己对肌肤温度的反应。

头一次，觉得或许，或许，这真的是一种好转。

☆、第三十九章

齐程的那个视频电话，打得非常顺利。

迟稚涵想象中泪眼相望的场面并没有出现，电话里面那个病骨支离的老人看着齐程，连续叫了三声好，然后就开始问他吃了什么，过年要吃什么菜，问他有没有坚持锻炼，现在体重多少，体脂率多少……

齐程全程都在忙着回答问题，也没什么激动的样子。

迟稚涵在一旁叹为观止，也终于对齐家只有男人这件事有了深刻的领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