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倒是也知道他为什么会觉得不好，因为另外一只手是她刚才被刀割破的那一只。

&ldo;那我们这样坐着一直不动会饿死。

&rdo;迟稚涵试图开始讲理。

齐程不说话，低头，然后吸了吸鼻子。

……

迟稚涵不敢说话了，今天的刺激已经很多，如果他再哭的话她真的会跟着哭。

可是他的手真的越来越凉了。

&ldo;我去给你拿药好不好？你这只手温度不太对。

&rdo;皱着眉头拉起齐程另外一只手，两只手温度差很明显。

幻觉真的是很可怕的事情，明明什么都看不到，身体上的痛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
&ldo;坐五分钟。

&rdo;齐程仍然低着头，很坚持。

他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，这个莫名其妙的幻觉出现了很多年，一开始自己也害怕，所以对待碰触的反应就变得特别激烈。

家里人被他的反应吓着，只要一碰到他，就会条件反射的立刻松手，然后脸色发白。

像迟稚涵这样被他拽着完全不敢用力退出去的从来没有。

他突然就犟了起来，想试试就这样握着，到最后能痛到什么程度，幻觉里一开始灼烧撕裂的伤口已经深可见骨，他咬着牙想，真的痛到断裂，幻觉里面这只手就不存在了，是不是就不痛了。

可前提条件是，他要能忍得了现在的痛。

真的，痛到眼前都模糊了，迷迷糊糊感觉迟稚涵悄悄的靠近了一些，伸出另外一只手包裹住在他的幻觉里已经血肉模糊的左手，用力的搓了两下，试图把手搓热。

看见他看她，她还扯起嘴角笑了笑：&ldo;反正你都已经痛了，面积大小应该问题不大吧？&rdo;

眼底明明有惊慌，却仍然笑得甜腻腻的。

他又吓着她了……

刚才想要和幻觉对抗的决心突然被戳破，齐程有些颓然的松手，却发现迟稚涵没动。

&ldo;不是说了五分钟么？才一分钟。

&rdo;她居然还拿着手机计时……

掌心里她的手安安静静的缩在他的手掌内，手上被他的冷汗弄得有些狼狈，但是她没缩手，反而笑嘻嘻的看着他，往他手心里塞了塞。

很难解释。

但是在感觉到她皮肤温度的那一瞬间，幻觉突然消失了。

手因为刚才真实的痛感还是很麻，但是疼痛，确实不见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