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到头来，他还是知道了，兴许此遭回去，便是想好了要去拾，并且还要收拾得干干净净，不留祸患。

事情她其实都想得明白，所以被取消资格，她也坦然。

若是路与从前待她是真心，她没理由等不起，他学成归国，给她一份白纸黑字公证过的承诺。

只是等的日子或许苦些，难熬些，但这又有什么呢？她是从苦里生长起来的，早已习惯了。

没日没夜等着出人头地，总觉得，海不是没有边缘的。

这不就是吗？

他就站在海岸上，望着她，对她伸出手。

她再走近，转而拉住他的手，放在自己手心里，有一下没一下换着角度暖着。

他手指长，手掌宽大，她双手都拢不住。

想起去灯塔的车上，她也是这样，裹住他的手，后面反被他握住，两只手被他摆在指尖拿捏。

她笑了声，复而想起她没能看到的那场日出，便问：&ldo;那天你看到灯塔下的日出了吗？&rdo;

&ldo;嗯。

&rdo;他点头。

她更好奇，&ldo;所以你许愿了？&rdo;

&ldo;许了。

&rdo;他回答。

以为她还要往下问，她却停住了，手指圈住了他手腕上的手表表盘，很快转了话题，似是自语：&ldo;这不是当初那块。

&rdo;

他知道她说什么，她说的是，他手上这块表不是曾被路颖摔得粉碎的那块。

自然不是‐‐碎了的那块，是他十岁的生日礼物。

坏过一次，后来经张自纭修好，他不敢再拿出来，一直存在修理厂他的作坊内。

&ldo;这是师父送我的。

&rdo;

她了解地点了点头，手指摸到底盖一圈凹进去的形状，因为视角缘故，并不能看到，但她猜出是数字或者英文，但还是数字的可能性比较大。

&ldo;我一直不明白，钟表上刻的这些数字代表什么。

&rdo;她仰脸看他，问，&ldo;是有什么意义吗？&rdo;

他耐心为她解答：&ldo;品牌不同，数字的摆放位置以及数串长度都会影响这些数字代表的意义，但都逃不过是落成时间，生产型号、批次这些。

&rdo;

&ldo;就这些？&rdo;她还以为有什么冷知识在里头。

&ldo;嗯。

&rdo;他颔首，忽而想起另外一件事。

之前他把父亲赠他的那块表的残片，一件一件分类要重新组装时，曾在主盘上看到过一串数字，六位数，是135834。

私款不存在生产编号，而这个数字跟年月更是扯不上关系。

他当时没细想，可今天余智给他一只保险柜，会不会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