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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母提着的一口气立马松了下来,这么一松人就病倒了,病歪歪地住进了医院。
吴念反而像打了鸡血一般,经历过重症监护室地几天内心煎熬,她彻头彻尾地认命。
她觉得这样也不算太坏,起码没有像两个孩子那样永远地离开,余行钧就算一直昏迷着吧,可他好歹是活着的。
活着总是好的,活着总有希望。
周津给她打来电话,询问离婚后续地事,他其实也听说了余行钧的事,一次事故折了盈开工厂头三把手,重伤一个老总,不惊天也算是动地了,当天就上了本市各大报纸头版头条。
余行钧公司股票大跌,他却丢了一大摊子事要撒手人寰,着实令人唏嘘不已。
吴念在这边沉默许久,思前想后才说:“这事先搁一搁吧。”
周津只知道她当时铁了心离婚地劲儿,其余没有多想,听话这么一说还以为是为了家产,不由地指点:“是不能离婚啊,夫妻存续期间才有资格分遗产,一旦离婚想拿遗产,程序上就麻烦多了,为了省事再想离婚也要坚持到……”
吴念听着刺耳,二话不说挂了电话,周津那边还正说着,没头没脑地被挂了,心里头还有些难以置信,只觉得这女人不知道好歹。
周津把这事学给徐良征,徐良征却淡淡地说:“让你等一等就等一等,就是身边算得上熟悉地人出了人命关天地事也要关心一下,顺便几个月缓不过来神,更何况他们这种几年的夫妻了。”
周津笑着讽刺:“就你懂。”
徐良征没有心思多说,挂了电话继续给病人瞧病。
这是余行钧昏迷的第二个周,吴念这几天都亲力亲为伺候他,那些陈芝麻烂谷子地事一时之间也实在没有心思计较。
她端着盆子接了水,用手试试温度,拧了个手帕,细致地给他擦脸,脸上干净了又握住他地手,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。
做完这些去换水,端着盆子回来瞧见他下巴又长出青胡茬。
男人的胡子还真是旺盛,每天都要刮一次……他似乎更喜欢早晚各一次,只是她没有那么大功夫伺候。
她用湿热毛巾敷了几分钟,拿剃须刀仔仔细细地帮他刮干净。
做完这些换了一条毛巾,才又掀开被子解了他的病号服,褪下裤子,手帕放进水里润湿,拧干净水分帮他擦身子,正面一个部位一个部位挑着没有受伤地地方轻柔地擦完。
捏着手帕站起来歇了歇,又用巧劲儿拉着他往一边推,因为他身上还有伤口没有愈合,她不敢用蛮力,最后累地眼前发黑脸涨的通红才挪动他。
他自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反应,这两天每天都是如此,有时候想一想,除了会呼吸和死人并没有多大差别。
这样的日子虽然没有生命危险,但是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是个尽头。
想一想他以前潇洒得意的日子,再想一想他现在半死不活地状态,人有时候不知道哪天会天降横祸,无辜波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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