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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2页）

月光透过薄薄窗纱照在床上。

陆嘉声伏在我胸前，张着嘴，睡得似个孩童。

明明临睡前是我趴在他怀抱里的。

睡不着。

听着陆嘉声两长一短的呼吸声，想象汪维其抱着小兔子般的女儿在喂奶。

姐姐聪明伶俐、貌美如花、成绩一流，从小到大，她都是父母的骄傲、亲戚关注的焦点。

&ldo;真真，学学你姐姐，多看看书，少出去疯。

&rdo;&ldo;你看看你，期末考试平均分才70多，看看其其，科科都在95分。

&rdo;

我不同，我天生是个顽童，只会让父母担忧亲戚嘲笑。

小学四年级，我因为涂改分数被妈妈罚跪搓衣板。

第二天我没去学校，唯一一次逃学，却不知道走去哪里。

从大南门到和平路，走进唯一认识的院落里。

外婆坐在院子里看陈妈补衣服，看到我，只是问：&ldo;其其今天没放假啊？&rdo;

其其是她的宝贝，我不是。

中午猜到我只有这个去处的妈妈赶来，在院子里用衣架抽我。

我跳着躲闪，痛哭：&ldo;我错了，下次不敢了，妈，不要打啊。

&rdo;

有双小小的手抱住我的腿：&ldo;真真姐，不要哭，哭就不好看。

&rdo;

是香香，那个从小就会看大人脸色的可怜女孩。

妈妈打够训够，消了气，抓我回家。

外婆忽然抓住我的手，塞了什么东西进来。

&ldo;放学去买冰棒吃。

&rdo;

紧紧捏着拳头藏在衣服口袋里。

到家，妈妈去交代姐姐每天一定要盯着我上学放学，我们在一个学校，她五年级。

我偷偷跑进房间，摊开手，是一块钱。

那时外婆靠父母和大舅每月各出20元赡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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