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彻底崩溃了一般，嘶声力竭哭喊起来：&ldo;是我做的，一切都是我罪有应得!是我，一切都是我的错!!&rdo;

她掩面而泣，泪水顺着指缝一滴滴坠落。

&ldo;你心里早就已经猜出来了是吗?你说你罪有应得，但你到底是在向谁赎罪，蒋勋还是蒋国邦??&rdo;

韩章还想再逼问，梁平数着秒，一看时间已到，连拖带拽把人给拉出去了。

&ldo;你等等……&rdo;韩章抓着门框还不肯走。

梁平一把将他手拍开：&ldo;别等了，再等老哥头上乌纱帽不保了!&rdo;

韩章无可奈何，他知道自己其实没有任何办法。

他不甘心真相被谎言掩盖，然而他也没有能力去证明&ldo;谎言&rdo;的确是谎言。

梁平一路开车将他送回了家，车上两人一句话都没说。

这压抑的氛围一直持续到进了韩章家小区，梁平在他家楼下停好车，韩章不需要多的话语便直接解安全带开门下车，一系列动作可谓行云流水，一气呵成。

梁平在他拉开车门的时候突然开口叫住他：&ldo;韩章……&rdo;他停顿了好几秒，&ldo;算了。

&rdo;

简明扼要的两个字，韩章却从中听出了许多话外之音。

算了，不要再深究这个案子的真相了。

这才是最完美的结局，就算证明蒋勋杀了他爸又能怎么样呢?我们能拿一个孩子怎么办?

韩章抓着车门的手无意识紧了紧。

&ldo;我知道了。

&rdo;

他下了车，拍上车门，走向那扇望进去一片漆黑的防盗铁门。

梁平开着车走了，韩章听到声音，从兜里掏出钥匙的动作一顿，手从兜里抽了出来，掏出的却不是钥匙，而是烟。

他席地坐在冰冷的水泥台阶上，燃着手里的烟，一个人坐那寂静无声地吞云吐雾起来。

楼道的感应灯没有动静，幸而小区的路灯亮着，昏黄的光打在他身上，才不至于让他整个人与黑暗融为一体。

韩章夹着烟，一口口不停歇地抽着，指尖是冷的，然而烟草雾化后吸入肺腑，尼古丁又是辛辣的。

身后铁门吱呀一声开了，楼道内的感应灯也终于应声而亮。

林春舟走到他身后：&ldo;我就说你怎么这么长时间不上楼，大冷天怎么在外面抽烟?&rdo;

韩章也没回头，说：&ldo;还不是为了照顾你的情绪吗?你不喜欢烟味，我就在外面抽了。

&rdo;

林春舟在他身边坐下，也没问他事情怎么样了，反而安静又贴心地陪他吹起冷风，兼吸二手烟。

韩章脑海里忽然不合时宜地将林春舟与大型治疗犬联系在了一起，结果一发不可收拾，越想越觉得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