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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2章（第3页）

我掸了掸衣摆香灰正待抬脚入正厅，却见那冒失的仙侍瞠目结舌杵在我面前，一声叫唤倒叫我有些许耳熟。

&ldo;咄，什么陵光公子，还不快快拜见仙上。

&rdo;引路的仙侍扯了扯他的袖口。

&ldo;仙上？&rdo;那仙侍怔了怔。

我仔细看了看此人的面目，唔，不正是当年那个教我吃喝嫖赌乃人生四大乐事的山匪土地仙吗！

难得瞧见一个敢直视于我的熟人，心下一时十分亲切，遂颔首热络客套道：&ldo;土地仙许久不见，可还安好？&rdo;

&ldo;呵，真是陵光公子！

小仙不识，不想陵光公子竟是位仙上，失敬失敬。

&rdo;土地仙连连拱手对我作揖，一五一十恭敬回道：&ldo;小仙这些年尚且安好，此处虽热倒也不坏，随便拾些老君炼丹剩下的残渣炖了服食也可长上一甲子功力。

可说是因祸得福。

&rdo;

又道：&ldo;倒是发配小仙之火神，哎，想来是陵光公子的挚友吧？不意竟出了这般大事。

还请陵光公子节哀顺变。

对了，小仙品阶低见识不多，冒昧一问，陵光公子既是位仙上，不知司掌的是什么？&rdo;

我顿了顿，淡淡道：&ldo;司水。

&rdo;

&ldo;水神！

……火神……原来就是……&rdo;土地仙脱口而出，看我的目光也变了，与那些仙家看我的眼神一般无二。

我从袖兜里摸了颗麦芽糖放入口中，将土地仙震惊不可置信的目光抛于身后跨步入厅。

兜率宫正厅内，老君正揭了帘子自后院丹房里步出，见了我疾走几步拱手道：&ldo;水神有礼了。

&rdo;给我让了座后，谴了左右童子下去看茶，伸手顺了顺下巴上一捧瀑布花白胡子，挑了里面一撮微微焦黄卷曲的捻了捻，不疾不徐道：&ldo;水神此番远来登门不知有何见解？&rdo;

不错，这老儿直截了当的性子我喜欢，倒省了你来我往那些冗繁的客套话。

我看着他那撮显而是炼丹时候被烧焦的胡子酝酿了一番，道：&ldo;小神素闻老君之丹乃天界一宝，小则可使人化腐生肌驻颜回春，大则可凝气聚魂活死人消百病。

&rdo;我顿了顿，转而看着他脑门上一抹没擦干净的火灰，继续道：&ldo;更有甚者，我听闻老君还炼得三颗九转金丹，可回仙魂延神命。

小神此番来，正想问老君讨得一枚这九转金丹，不知老君能否割爱相赠？&rdo;

太上老君手上一住，捏了胡子顿在那里，显而是颇有些意料之外，脚边的青牛坐骑亦抬头看了看我，&ldo;哞&rdo;了一声继续打盹。

我等着老君面上惆怅、纠结、扭捏、割肉、狰狞、不舍、无奈、矜持各式表情轮番交替过一盏茶的功夫，又等着他面上矜持、无奈、不舍、狰狞、割肉、扭捏、纠结、惆怅走马灯地替换过一炷香的功夫，可算见他放下了胡子端起茶盏抿了口茶水慢悠悠道：&ldo;此丹之效未有水神说的这般神奇，不过世人以讹传讹夸大其词罢了。

须知神有七魂七魄，合为四十九周天，除非尚留一魂一魄抑或是肉身尚在，用了老夫这金丹恐怕有些功效。

&rdo;他看了看我，道：&ldo;水神讨要这金丹怕不死想要将先水神唤回？恕老夫直言，先水神魂魄尽失肉身已逝，便是这金丹亦是回天乏力。

&rdo;

我握了握杯身，复又松开，&ldo;先父仙逝已久，我已不奢求回天。

今日登门求取金丹乃是做他用……盼得老君赠丹，锦觅必定千恩万谢，他日若有锦觅可相助之处，赴汤蹈火亦在所不辞。

&rdo;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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