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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9章（第2页）

风寄娘顿时失笑。

他二人一问一答，耽搁了一会，惹得等得不耐烦的阿弃抱胸站在院前，不满抱怨：&ldo;阿兄与风娘子总有一筐的话要说。

&rdo;又斜眼看雷刹，&ldo;阿兄偏心啊。

&rdo;

雷刹一捏拳，各个指节噼啪作响：&ldo;偏心？&rdo;

阿弃见势不妙，转身就要逃，几个跨步与过路人撞了个满怀，那过路人咣叽一声倒在了地上，蜷在那呻吟不止。

阿弃见是一个满头乱发，全身脏乱的老妇人，在为歉疚，捡起老妇人失手跌落的竹杖，上前搀扶，赔罪道：&ldo;老大娘，是我莽撞，可跌伤了哪处？&rdo;

那老妇人赖在地上不肯起来，嘴里叽哩咕噜不知念着什么。

阿弃闻到她身上烂鱼似得的酸臭味，强忍着作呕之意，道：&ldo;老大娘跌了哪，只管言语，我请坊中的疡医为大娘医治。

&rdo;

雷刹看了看老妇人的形容，伸臂拦下阿弃，道：&ldo;此人是坊中疯妇。

&rdo;

阿弃亦有耳闻，疑惑问：&ldo;她来此处做什么？&rdo;

那疯妇在地上趴了一会，摸索着爬过来寻找竹杖，阿弃忙将竹杖递与她，疯妇一把夺过，恶狠狠地瞪了阿弃一眼，又&ldo;呸&rdo;得一声，吐了一口唾沫在阿弃的脚边，然后踉跄到齐家院门前，重重地跪倒尘埃中，伏地&ldo;嗵嗵&rdo;地连磕了几个头，念了一遍《往生咒》，又大力磕起，直磕得额头鲜血直流。

疯妇也不管自己满头满脸的血，跪坐在那又开始念《往生咒》，她额间的鲜血顺着脸颊流进了她的嘴里。

阿弃看得大为不忍，欲上前阻止，谁知，疯妇舌尖尝到血腥味，拿手摸了摸，然后瞪着指尖的血，惊恐地瞪大眼，连滚带爬地在地上打转，嘶声嚷道：&ldo;死……死……死，啊！

好苦的命啊，苦啊，好苦啊……呜呜，苦啊。

&rdo;

守门的两个差役面面相觑，见雷刹不语，不敢行动，由着疯妇在那发疯。

阿弃最看得垂老稚童受苦，虽不解雷刹与风寄娘为何无动于衷，靠近两步，试探问道：&ldo;老大娘？你……&rdo;

疯妇听到有人唤她，先是恶狠狠地瞪了阿弃几眼，拿起竹杖作欲敲打状，见阿弃不退，收回竹杖又哭又笑，忽地又拿驱赶：&ldo;走，走……走走走，快走……&rdo;

&ldo;走去何处？&rdo;阿弃心里忐忑，悄声问道。

疯妇凑过来，道：&ldo;有鬼！

&rdo;

阿弃问道：&ldo;老大娘怎知这里有鬼？&rdo;

疯妇愣了愣，在那苦思冥想，嘴里又开始在那谩骂，骂着骂着，又跪回院前重重磕头，磕几个头念一遍《往生咒》，念一遍《往生咒》又磕几个头。

&ldo;阿兄。

&rdo;阿弃看得难受，向雷刹求助。

雷刹示意他稍安勿躁，靠近疯妇，轻唤：&ldo;王梁氏？&rdo;

阿弃吃惊得退了一步，不敢置信地瞪着疯妇。

疯妇怔了怔，往后缩了缩，摇了摇头，她头乱蓬蓬，结块纠结花白的头发像是风口的一蓬枯草：&ldo;王梁……氏？&rdo;她猛地往后爬了几步，趴在地上嚎啕大哭，哭过后，又一言不发地念起咒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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