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如果你是为她生气，我觉得没有一点必要。

你怎么不用脑子想想，我要是吃了她的东西，也不会饿得胃疼了……当然了，被你气也是诱因。

&rdo;

贺程程眨巴眨巴眼睛，怎么的呢，三言两语之间，好像他就把所有问题都推到她的身上了。

贺程程翻了个小小的白眼，关戎被气笑了。

&ldo;当然了，我有时候对你态度确实不好。

这个我改，但是也不全是空穴来风吧?你跟其他男人走得太近，我就是不爽。

&rdo;

说着说着，直接责怪起来了。

贺程程都有点想撅嘴了，把手使劲从他那里抽出来，他忽然恶声恶气：&ldo;拒绝我对你示好，也是让我不爽的地方。

&rdo;

贺程程朝他吐了个舌头，想用手搓一搓烧熟了的脸颊，只是刚刚把手举到半空，她怔了下，手心里这一片模模糊糊的黑墨水哪儿来的?

她去拿关戎的手，果然在他手心里看见细细密密的字，被汗水冲得糊了不少，仔细去看还是能分辨出来的：程程生气的若干可能性。

下面编了序号，逐条列出，好几个地方还有修改补充的痕迹。

&ldo;……&rdo;贺程程一阵好笑，这人还专门为这个列了提纲打了小抄，怪不得说起话来这么溜呢，他要不要写一篇论文，名字就叫《我与程程的江湖血泪史》?

关戎赶忙将手收回去，尴尬地搓了一搓，老脾气又上来了，责备的语气：&ldo;你是因为这几个生气的吧，我想得胃都疼了。

&rdo;

放在以前，贺程程一定被转移去关心他的胃，如今却活学活用，转而怪他：&ldo;明明是你自己不好好吃饭，胃才疼的。

&rdo;

关戎想回嘴，却又说不出什么，头一次被噎得一句话没有，最后搜肠刮肚来了一句：&ldo;……还生气吗?&rdo;

贺程程别开脸，当然还是有一点不舒服。

关戎重新牵着她手，真诚但僵硬地说：&ldo;别生气了，错的我改，好的加强，还不行吗?&rdo;

一直乱糟糟的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，除了房间外低矮的虫鸣，就只有两个人面对面时，细微起伏的呼吸声。

贺程程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，脑子始终不清醒，需要一点时间来回味今晚的话题：&ldo;我想先回去了。

&rdo;

凳腿在地砖上拖出长长的一声&ldo;吱&rdo;‐‐关戎跟着站起来，长臂捞过她两肩，将她重新拥入怀里。

关戎难得乖顺的像一只试图依偎的小兽，下巴尖磕在她消瘦的肩上，长长地喘着气：&ldo;别动，我早就想好好抱抱你了。

&rdo;

贺程程身体紧绷，僵硬得胳膊不是胳膊，腿不是腿，说话的时候舌头都打颤：&ldo;你你……刚刚不是已经抱过了吗?&rdo;

关戎将两手搂得更紧些，说：&ldo;那个不算……程程，以后咱们俩别吵架了行吗，起码别冷战，有什么不高兴的就说出来，我很想跟你多待一会儿，我真的没那么多时间可以浪费。

&rdo;

身为军人，除了信念是自己的，时间跟生命都是国家的。

在这一点上，关戎知道，军人家庭出身的贺程程也知道。

她这时候才生出几分羞愧，知道自己也有做得不好的地方，小声地说：&ldo;……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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