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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5章（第2页）

&ldo;你如今掌着事带着伙计，吃饭的时候不必候着我，外头吃酒去吧。

&rdo;向粲瞅了一眼，将得力助手往外撵。

阿铮抬起头来，半张口，最终回了声是，转身出去了。

&ldo;听说他是从小跟着粲哥儿的，看来忠心得很。

&rdo;蟒花不想进包间，但总要应酬一下。

&ldo;就是放不开，明明能独当一面，却把自己往低处拉，守规矩太多，没意思得很。

&rdo;向粲敬蟒花酒，两人仰面干尽，&ldo;五郎，他最早跟过你两年，是不是也这般拘谨？&rdo;

眼角余光中阿铮的身影已经消失在门后，向琚微笑，&ldo;拘谨便是眼里有主子，这还不好？不过我看他如今颇有掌事的架势，今日站在你身后充小厮该有其他缘由。

&rdo;

向粲凝目，若有所思，一瞬便笑，&ldo;莫非是要抱怨蟒老大你的船太颠，害他晕船？&rdo;

蟒花被无辜点名，却也能耍赖，&ldo;不是我船太颠，而是惦着粲哥儿船上美婢艳姬，恐有他相好？&rdo;

时下倜傥风流才是真正好儿郎，众人纷纷以此打趣，猜哪位女子是阿铮的心上人，直到上了菜，有歌女袅袅而入，玩笑方歇。

不多会儿，向粲借口解手离席，片刻回转，依旧插科打诨，嬉笑连连。

直到夜深，众人寻欢的寻欢，醉回的醉回，他作为主人一一送走，才收敛了笑意，返身钻进向琚的马车。

向琚喜欢大车驾，里面并排躺五六人都绰绰有余。

身为向氏本家最出色的子弟，只要他用车，哪怕一次来回，向家都会将车中修饰得雅致贵气。

向粲坐着银丝锦花垫，背靠沉香木，一手搁在紫檀桌上，一手接过五郎贴身小婢知雀递来的热茶，入口清香，酒气顿减。

&ldo;羡慕羡慕，一只小雀抵得上最好的茶博士。

五郎，可否也换给我？&rdo;阿铮就是他多年以前换的。

他不叫人送，只说换，而且只有真值得的才开口。

很小的时候，他就知道自己哪怕姓向，所有的一切都要靠自己获得。

知雀一扭头，鼻子朝上喷气，&ldo;四公子，你别想。

知雀无价宝，拿什么可换？&rdo;

向粲啊哟一声，啧啧道，&ldo;小姑娘不害臊，无价宝这等话是自己可以说的么？五郎，你性子恁好，任小丫头作威作福。

&rdo;

向琚酒喝得有些多，正闭目养神，闻此言便睁开眼。

他的眼生得极好看，线如飞叶，瞳如冷金，既美又俊。

但知雀瞧后就默然无声了。

跟他这么久，她知道何时不该恃宠而骄，那幽深无底的目光已在告诫她止言。

五公子待下人很和气，只要各守本分各尽其责，甚至可以活泼闹腾些，但必须懂得及时收敛。

知雀明白，从小和向琚一起长大的向粲更明白，当下正经了笑脸，肃然道，&ldo;刘大恐怕不是作假账。

&rdo;

向琚十分淡然，&ldo;阿铮查不出来？&rdo;

&ldo;他是没查出什么，但刘大这个王‐‐八‐‐蛋，敢给我偷梁换柱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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