何璋并不是一个单纯的极品，他对妹妹有着病态占有欲，她在他眼中犹如蚁蝼，却不得不靠她血肉过活，一边蔑视，一边依赖，害怕她会逃跑。

这种对死亡的不安感移情到她身上，就成了不正常的妹控。

&ldo;哥，我要睡觉了。

&rdo;

&ldo;我进来和你一起睡。

&rdo;

何璋站在门前，也不叫妈过来，就死死地瞪着她，跟恐怖电影的桥段似的。

这时，姜绮倒觉得有几分好笑：&ldo;好啊，你也不怕我半夜杀了你。

&rdo;

她推开衣柜，何璋已经习惯她的怪力，笑逐颜开：&ldo;你去洗澡换睡衣，我在床上等你。

&rdo;

看见他花儿一样的笑脸，姜绮纵有万般睡意，也该被吓清醒了。

当然，姜绮是不可能让他睡上床的，他赖死不走，只能退而求其次的打地铺。

出乎她意料之外的，何璋没有多加反抗便从善如流地接受了这个安排，关灯后，一室漆黑：&ldo;何瑜，你睡了吗？&rdo;

&ldo;还没有。

&rdo;

开玩笑，这么早谁特么睡得着。

&ldo;你真的有喜欢的人吗？&rdo;

&ldo;现在没有，迟早也会有的，死心吧，兄妹没前途，少看点动画，你的妹妹不可能这么可爱。

&rdo;

&ldo;我不是喜欢你，&rdo;何璋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困惑：&ldo;我只是不习惯你避开我，而且凭什么我有病，你就能健健康康又跑又跳？我一点都不喜欢你，但你凭什么过得那么好。

&rdo;

&ldo;可是你什么都有了，你想开车，一满十八岁就送你去拿驾照，拿着本名车杂志随心所欲地挑选，我呢？我有吗？爸妈眼里只有你，你还想怎么样？&rdo;

&ldo;我想有你那么健康。

&rdo;

黑暗中，何璋的说话声带了几分悲凉。

&ldo;这也不是我的错，&rdo;他就像一个失控的孩子，姜绮理解却并不同情：&ldo;何璋，你的不幸只属於你，就算是家人，也不是活该替你买单的。

&rdo;

这个世界的不幸那么多，有人挤暗疮都感染细菌死亡，能怪得了谁？

这次，何璋没再说话，她对着黑漆漆的天花板，愣是睡不着。

何璋生理上的病，使得整家人心理上都病变了，抱持着&lso;制造一个宝宝来救另一个孩子&rso;这种想法诞下何瑜，压根没问过她的意思──她愿不愿意一生下来就背负一条人命？何其沉重。

姜绮猜测，何璋也知道自己的心态不健康，但没人教他改。

姜绮觉得，年幼的何瑜想要的，可能未必全是报复这家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