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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听起来,他在避重就轻……」
被自己的梦吓到,许澄晓坚持了两天,没忍住跟顾昊英聊了一下霍函麒。
她没把梦的事情跟顾昊英说,只告诉他小孩打架的事。
「避重就轻?为什么?」
对方对许澄晓讶异的反应有些不以为然:「他说的那些,小孩的保母,小孩的妈妈的问题,说白了,就是他注意一点便能发现。
保母虐待,难不成他从来没帮女儿换过衣物?这么小的孩子,身上的痕跡难道那么容易被忽略?再来,小孩的妈妈没吃药,难道去產检的时候,他都没有陪过一次?如果早知道有问题,不是应该更注意?血压没控制好这种事,医生应该也会发现吧?」
听着顾昊英逻辑清晰的一一解释,许澄晓有些发愣:「所以你觉得,他在说谎吗?」
他垂眼想了想:「不确定,也许不一定是说谎,也许事情就那么巧,是真的。
」
「这不是跟你的话是矛盾的吗?!
」
许澄晓的抗议让他笑了笑:「每件事他都说自己有责任,然而一件事他都能说出一个理由,让人同情他的遭遇,照这样的套路,也许下次,你也会变成他故事里的一个配角--我女儿遇到了一个老师,老师人很好,可惜人太软了,我女儿打架也不劝架,害我女儿打伤了别人的小孩,实在没办法,所以只好转学了。
」
「喂,乱说,还有人这样!
」最后明显是埋汰她的那段话让许澄晓拍了他一下,顾昊英肩膀被拍了一下也不恼,笑容更加扩大了:「生气了?是太软了生气,还是不劝架生气?你看,连个小女生都能把你的脸抓花。
」
「呜--」
冷不防被捏了脸,许澄晓火大要打他,没坐稳身体有些斜倾,才感觉失去平衡,就被一把捞住了,下意识搭着他的肩膀,因此及时恢復平衡,没掉下吧檯的高脚椅。
「小心点。
」
顾昊英的声音平淡,拉开了距离,然而手掌的馀温却在她的肩胛骨扩散,这突发事件让许澄晓有点矇,到底应该生气好还是尷尬好,刚才要说甚么都忘了。
就听顾昊英续道:「是不是这样我不知道,但我告诉你,可能会这样,你自己注意点就是了。
」
许澄晓有些訕訕,她也不是想抱怨顾昊英,只是老是被泼冷水也有点闷,咕噥道:「你怎么老把人想得很坏?」
然而她的问题,只得对方一个浅笑:「我只是觉得,真心在意的事应该尽心关注、会想尽办法解决,而不是出问题后才推託而已。
」
「可是也有关注不到的时候啊。
也许他也只是因为信任别人,所以才没有及时发现问题啊。
」
顾昊英并未反驳,只是不知为何撸了一把她的刘海:「说我?你才是,总把人想太好了。
」
许澄晓被弄乱了头发,没好气地整理,有些气闷,没忍住,还是咕噥了一句:「讨厌,别动手动脚啊。
」
顾昊英笑了笑:「好啦。
不喜欢下次不会了。
」许澄晓总觉得,那口气就像在逗他家的猫一样,可恶的很。
她是不是总把别人看得太好,而顾昊英是不是又总把别人看得太坏?也许以结论来说,他是对的。
可放羊的孩子在发现自己消耗掉最后一个村民的信任之前,还是会为自己的乐趣说谎,而她觉得自己,就是曾经愿意固执地相信孩子说的是真话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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