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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蔓想着所有的可能性,恍恍惚惚地昏睡过去,太阳穴涨得酸痛无比。
这一夜,在从未停歇的雷声轰鸣中,她又开始了反反复复的梦魇,梦里的背景一半是刺目的鲜红,一半是瘆人的黑暗。
就像前世那样。
。
……
一夜暴雨过后,闷热的天气多了一点清新,几只麻雀停在窗台鸣叫,声音很闹嚷。
张蔓醒来就感觉不对,外头的阳光透过窗户照进来,闭着眼也能感受到那种令人疲软难受的灼热。
她整个人浑身无力,头痛欲裂,嗓子疼得像是里面藏了无数把刀子。
别说起床了,动一下都没力气。
该死,应该是昨天在外面中暑了,回来吹了那么久的风扇,后来外头下雨又没有关窗,着凉了。
她迷迷糊糊地叫唤了一声,张慧芳从外面进来,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。
“张蔓,你怎么搞的,额头这么烫?我昨天回来就发现,你没关窗就睡着了。”
张慧芳的手心被烫了一下,拍了拍她烧得通红的脸颊,语气有些焦急。
张蔓张了张嘴想解释,喉咙沙哑得发不出一点声音。
张慧芳从床头柜的药箱里翻出来一支温度计,给她放到腋下,几分钟后拿起来一看,竟然有三十九度八。
“烧得太厉害了,蔓蔓。
还能坚持吗?走,我带你去医院。”
她把双手伸到张蔓手臂下面,将她整个人从床上搂起来,扶着她穿好了衣服。
张蔓怔忡着,思维因为发烧而变得不清晰。
蔓蔓。
她似乎有很久很久没听过张慧芳这么叫她了。
依稀记得小的时候,张慧芳也会抱着她,给她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带她出门,和朋友们介绍的时候都这样亲昵地叫她。
但后来她越来越沉默,母女俩的关系也变得冷淡。
纷乱的思绪没能持续多久,她烧得昏睡过去。
。
……
张蔓是被一阵哭叫声吵醒的,她睁开眼,发现自己是在医院的输液区。
整个大房间里放了十几二十张单人床,有几张空着,但大部分都有人在挂吊瓶。
哭闹的,就是对面一个正在打针的孩子,恐惧地转着头不敢看护士手里的针头,张着嘴嚎啕大哭着。
空气里的消毒水味道很浓,呛得她有点不适应,翻身咳嗽了一下,脑袋还有些昏昏沉沉的。
张慧芳趴在她旁边打瞌睡,被她翻身的动静惊醒,抬起头,声音惊喜:“张蔓,醒了?喝水吗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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