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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（第1页）

方才在外面大声喧哗的那几个男生走了进来，一个领头的，两个跟班，那个叫&ldo;吴涛&rdo;的双臂抱在胸前，靠在门口把风。

窦寻的瞳孔微微一缩，脚步顿住了。

领头的蹲下，歪着头端详着地上那位挣扎，然后一把薅起那男生的头发，把他拎起来，又伸手拍拍他的脸，问：&ldo;几个哥哥对你不薄吧？&rdo;

男生哆嗦得说不出话来。

领头的连拍了几下男生的脸，一下比一下重，最后基本是扇他巴掌：&ldo;没招过你吧？也没惹过你吧？你说昨儿晚上哥儿几个打两把牌的工夫，前后总共没他妈十分钟，是哪个孙子把宿管的老王八招来的？啊？&rdo;

被拎起来的男生使劲梗着脖子，极力想减轻头皮的痛苦，脖筋支楞八叉地浮出表面：&ldo;不……不是我！

&rdo;

领头的嗤笑一声，突然揪着他的头发往暖气片上撞去，连撞了四五下：&ldo;不是你是谁，我啊？&rdo;

门口的吴涛突然冷冷地插嘴说：&ldo;快上课了，痛快点。

&rdo;

这句话好像一声令下，本来在一边看热闹的几个人纷纷围拢上去，你一脚我一脚地对那男生又踩又踹，揍一会就问他一次&ldo;是不是你&rdo;，最后男生受不了，语无伦次地胡乱承认了，几个施暴者才仿佛大功告成，完成了审讯。

&ldo;认了就行，别着急，以后慢慢收拾你‐‐先走了。

&rdo;

说完，随着上课预备铃声响起，这群年轻的暴徒们一哄而散，被打的男生好半天才踉踉跄跄地爬起来，他伸手摸了一下脸上的鼻血，低头弓肩地来到水龙头下面，打开一条细细的水流，小心翼翼地挫揉着他方才蹭在地板上的校服袖口，手有点捏不住袖口，一直在哆嗦。

然后他猛吸了一下鼻子‐‐不是哭了，还是在流鼻血。

他抹平湿了的衣服角，麻木不仁地走了出去。

直到外面安静良久，窦寻才悄无声息地从小隔间里出来，看了一眼地上滴的鼻血，他伸脚将凝成一点的血珠碾开。

&ldo;市重点，免会考学校？&rdo;他对着一条扫把星形的血迹冷笑了一声，心想，&ldo;狗屁。

&rdo;

第3章窦寻

徐西临冲进楼道，蹿上二楼，一脚踹开一班后门，从后门钻了进去，顺手把不知哪位兄弟挂在后门的一件校服外套摘下来，草草将上面沾的灰尘抖了抖就换上了，然后把自己的外套卷起来塞进包里，往桌子底下一扔，一只手扒拉头发，一只手摘下蔡敬的眼镜，往鼻梁上一扣‐‐成功改头换面。

蔡敬：&ldo;……大变活人啊？&rdo;

徐西临：&ldo;好说‐‐这衣服谁挂后面的？&rdo;

蔡敬：&ldo;好像是&lso;姥爷&rso;的。

&rdo;

&ldo;姥爷&rdo;是前桌那位兄弟的外号，姓老‐‐就是《笑傲江湖》里&ldo;老头子&rdo;的&ldo;老&rdo;，全名也很省事，就叫&ldo;老成&rdo;，《康熙王朝》刚开始在中央八播的时候，老成同学追得如痴如醉，从此染上了自称&ldo;爷&rdo;的毛病，久而久之，他的辈分连升两级，成了全班的&ldo;姥爷&rdo;。

&ldo;姥爷&rdo;其貌不扬，长着一脸里三层外三层的青春痘，闻声一回头，他撑开自己&ldo;红尘翻滚&rdo;的脸皮，冲徐西临挤了挤眼，捏着嗓子说：&ldo;此乃女国王所贡之物，若是别人我断不肯相赠，二爷请把自己系的解下来给我系着。

&rdo;

徐西临面带菜色：&ldo;好琪官，您那脸上的&lso;青春美丽嘎巴痘&rso;都够炒一锅了，能别整天惦记着染指美少年吗？&rdo;

老成一颗玻璃心被这些只会看脸的凡夫俗子伤得体无完肤，&ldo;嘤嘤嘤&rdo;地捂着胸口面向黑板疗伤去了。

打发了闲杂人等，徐西临这才压低声音对蔡敬说：&ldo;你那事摆平了，以后追债找也是找你叔，不会再纠缠你，要不今天放学，你再跟上回那家麦当劳商量商量吧，看看还能不能去，不行让他们把班排在晚上，我找几个人轮流替你去。

&rdo;

蔡敬的眼镜被徐西临摘去了，眼睛一时有点对不准焦，显出几分茫然来：&ldo;谢谢。

&rdo;

他顿了片刻，又好像觉得光说个&ldo;谢&rdo;字未免太轻易，于是扣了扣笔杆，说：&ldo;西临，以后你要是……&rdo;

&ldo;打住，&rdo;徐西临笑眯眯地打断他，&ldo;千万别以身相许，我还是清白的。

&rdo;

蔡敬勉强笑了一下，眉头却没打开，又小心翼翼地问：&ldo;你花钱没有？&rdo;

徐西临非但花了钱，还花得快倾家荡产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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