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别以为次次都能遇到容太。

&rdo;他似是告诫，又有点小小的轻松在里面，&ldo;要是她今天不来，你打算怎么收场?&rdo;

&ldo;自然是被骂一顿，指望老师帮我出头了，我又没学过导诊，接待客户还是公立老一套，该怪谁?&rdo;

&ldo;就是在公立，除非你自己坐诊，否则也没权力给病人做诊断。

&rdo;师霁说，见她似要反驳，又道，&ldo;我知道你说了你不是专业医师，只是导诊，但你自己想，南小姐那种人，会听得进去吗?&rdo;

那张戴着口罩含泪而笑的脸又似乎出现在眼前，胡悦一时亦不觉有些怅惘‐‐也许每个医生出道的时候都和她一样，只是南小姐遇得多了，才渐渐铁石心肠，任何事都在合规的范围内先做防御性考虑。

&ldo;但这世上并不仅仅只有南小姐，还有容太太啊。

&rdo;她最终仍是说，反过来向他炫耀。

&ldo;看，我光提成就拿了十万!&rdo;

师霁从鼻子里哼了声，&ldo;拿到了再说吧。

&rdo;

这完全就是吓唬她了，胡悦没有上当，仍是在笑，她也知道这样有点欠揍，师霁很快又打击她，&ldo;真当这世界遍地容太?&rdo;

这世界自然从不可能这么美好，否则j&39;s为什么会有那样不成文的规定‐‐容太来做面部激光，这条件就是不成熟，但上门的客户是不能往外推的。

胡悦知道自己的想法在师霁看来也许很幼稚，也许也的确是真的并不成熟，现实有太多因素去阻碍推行，一间私人医院永远不可能按她的逻辑运转下去，所以她并没有评判什么，只是认真地说道，&ldo;但其实这和容太、南小姐没有关系，南小姐也好，容太也罢，关键是自己会不会改变，这和病人无关‐‐你是什么，这世界就是什么。

&rdo;

你是什么，这世界就是什么。

简简单单的一句话，却似乎寄托了她全部的信仰，胡悦和师霁的眼神在后视镜里碰见，两个人都停顿了一会，师霁像是想嗤笑，却又笑不出来‐‐面对如此纯净却又坚信的眼神，嘲笑其实也需要很强的力量。

&ldo;你是什么，这世界就是什么……&rdo;他轻轻重复了一遍胡悦的话，忽然笑了起来。

&lso;滋&rso;的一声，奔驰车在马路边沿刹住，车门弹开。

&ldo;下车。

&rdo;

一个年轻女孩被踢到马路边，一脸的无辜意外。

&ldo;我是什么，我的车就是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