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三人走到医院的大厅，在椅子上坐了下来。

他们的後面是一整片的落地窗，在医院外面伫立的路灯在他们面前照出一道道巨大的黑影。

雨似乎又开始下了起来。

布莱德转头，望著雨水划过落地窗。

医院里的温度似乎又下降了几度;布莱德不禁打了个冷颤。

&ldo;不知道小霞和小强现在怎样呢?&rdo;阿修突然开口。

布莱德回过头来：&ldo;现在我们都联络不上他们。

&rdo;

&ldo;他们……&rdo;阿修突然顿了一下：&ldo;会不会已经死了呢?&rdo;

&ldo;像那个女人一样断掉脚，或者那个男人一样漏出内脏……&rdo;说著，阿修微微发起抖来：&ldo;虽然我常觉得小霞那女人太高傲，那个小强很白目，但是……&rdo;

&ldo;但是如果他们就这样死了……&rdo;阿修低下头：&ldo;我并不想他们死啊。

&rdo;

&ldo;我知道。

&rdo;布莱德拍拍阿修的肩：&ldo;我也希望他们还活著。

&rdo;

&ldo;我们也只能希望了。

&rdo;布莱德轻声说。

安静的张小姐坐下不久，伸手往椅垫摸了摸，然後又像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。

过了不久，她又重复同一个动作。

望著张小姐怪异的举动，布莱德担心地问道：&ldo;张小姐，你还好吗?&rdo;

张小姐转头：&ldo;你知道吗?我觉得那些病菌还在我身体里。

&rdo;

她低头摸著自己的腹部：&ldo;我能感觉到它们在我的胃外面、我的肠子上面，蚕食著我的身体。

&rdo;

&ldo;在我的手臂里，在我的大腿里……&rdo;张小姐说著，伸手拍了拍大腿。

&ldo;它们在里面。

&rdo;张小姐又擡起头望著布莱德：&ldo;你知道吗?你知道这种感觉吗?&rdo;

布莱德摇摇头，把手按在张小姐的手臂上：&ldo;你会没事的。

&rdo;

张小姐又低下头，没有再説话。

布莱德拿开自己的手，也静默了下来，在寂静中，他发现自己在祈祷。

向什麽祈祷?他自己也不是很清楚。

神?宇宙?电影里的羊男?

他只知道他希望有一扇门，可以逃出这一切，然後看到所有人都完好无损，小霞和小强都安全活著。

外面的雨声逐渐淹没了他的听觉。

endif

作家的话：

☆、第四章：困兽（6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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