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我说了我没事……&rdo;

&ldo;给我看看你的右手!&rdo;文素的音量提高了，那其中蕴含的坚毅，让富德稍微迟疑了一下。

&ldo;你……&rdo;

&ldo;给我你的右手。

&rdo;文素这次不管富德的反抗，强行拉开了富德稍爲松开了的左手。

富德曝露在文素视线下的右手腕，就像被饿狗抢食过一般，几乎清晰可见的骨头上残留著一层薄薄的皮肉，乍一看还以爲只剩下白骨了。

而此时，那脆弱的腕骨有点弯曲变形了，而折到的血管位置正流出鲜红的血液。

&ldo;你的手……&rdo;文素有点惊呆了。

&ldo;我说了别管我。

&rdo;富德有点晦气地説道，又要挣扎站起来。

&ldo;别再乱动了!&rdo;文素回过神来，把富德扶起来：&ldo;现在我要先给你包扎你的右手腕。

&rdo;

她让富德坐好，找到了綳带，给富德的右手包扎起来。

富德望著文素包扎自己的右手，轻轻地说：&ldo;是开门的时候不小心折到的。

&rdo;

&ldo;嗯。

&rdo;文素没有特别理睬他。

&ldo;这只手，还有救吗?&rdo;富德以只有文素能听见的音量落魄地说著：&ldo;我们，还有救吗?&rdo;

&ldo;刚刚你能松绑并不是因爲什麽特别藏身武器，对吧?&rdo;文素不答反问。

富德缓缓地回答：&ldo;瘦病菌开始进攻了，我的手瘦得能松绑。

&rdo;

&ldo;你也并不是真的想上洗手间，对吧?&rdo;

富德没有説话，当作默认了。

&ldo;这只手……&rdo;文素包扎好富德的右手，擡头望著富德：&ldo;至少它不会牺牲得毫无意义。

&rdo;

富德望著文素微笑的脸，沉默了。

文素站起身，往小强和布莱德他们走去，坐下继续噬菌体辨别工作。

&ldo;还有大约一小时多，我们可以的。

&rdo;文素说：&ldo;我们一定可以在黎明前找到那个噬菌体的。

&rdo;

小强和布莱德点点头，没说什麽。

富德坐在一旁，望著自己包扎好的右手。

良久，他终于一声不吭地回到自己的岗位上，继续噬菌体辨别工作。

在他脑海里闪过很多个片段，包括在手术室里被捆绑时产生的幻觉片段。

擧著枪指著他的脑袋，哭著说她恨他的女人。

只差那麽一点点，他就要推开实验室的门，自行了断。

所谓的特别藏身武器，他当然有，要不然怎麽做个称职的私家侦探?

他常常告诫自己，当自身遭遇的痛楚超越了能维持精神正常的程度时，就要果断地自行了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