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冰掩去失望和惊愕搅在一起的复杂神色，面色平静无波问：&ldo;你什么时候来的?&rdo;

&ldo;您还睡着的时候就在了。

&rdo;韦子明淡笑着说。

&ldo;还有其他人来过吗?&rdo;

&ldo;医生来过。

&rdo;

季冰眼神晦暗，顿了顿，问他：&ldo;找我什么事?&rdo;

&ldo;有份文件需要您批复。

&rdo;韦子明说着转身又朝客厅走：&ldo;您稍等，我拿进来给您过目。

&rdo;

&ldo;不用了。

&rdo;季冰叫住他，面无表情道：&ldo;我去客厅。

&rdo;

韦子明折返回来，看着季冰赤脚穿上拖鞋，便走到床尾凳前拿起袜子递过去，对他道：&ldo;季总把袜子穿上吧，小心着凉。

&rdo;

季冰眯起眼睛，审视般地看着他，韦子明泰然自若地回以微笑。

季冰接过袜子却又丢到了一边，站起身下巴一抬，&ldo;出去看文件吧。

&rdo;

韦子明眼中流波转动，笑着说了句：&ldo;季总还是穿上吧，客厅空调打得低，别又感冒了。

&rdo;

季冰扭头看他，冷冷道：&ldo;你是助理还是保姆?&rdo;

韦子明不卑不亢地回：&ldo;无所谓，我只是觉得您需要有人照顾。

&rdo;

&ldo;我不缺人照顾。

&rdo;

&ldo;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在这儿，不是吗?&rdo;

季冰哂笑一声，扭头看着他，&ldo;是我想的那样吗?&rdo;

韦子明的眼神里终于烧起露骨的企图，他摘下眼镜，狐狸眼柔柔地睨过来：&ldo;如果季总有需求的话，当然也可以。

&rdo;

黎子清驱车开在大雨滂沱的城市道路上，骤雨缭乱，人心也跟着惶惶，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的手机被丢在副驾驶座位上弃之不顾，他仿佛也瞬间切断了与这个世界的所有联系。

车子路过一个十字路口，商场的巨幅屏幕上，当红偶像团体的应援广告一闪而过，熟悉的声音穿过车窗刺进耳朵里，黎子清蓦得回过神，慌忙拿过手机插上充电线。

等了四五分钟，手机的电量才稍稍可以支撑开机，黎子清将车停靠在路边，从微信里调出白礼生的对话框，刚要打字过去，却屏幕一闪，半路又被进来的电话打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