寒朝羽平静地看着她，这次，他没有马上开口，可程晓柔却感觉到他的眼睛宛如能将这个世上任何一个人看透，让她格外的心惊。

然后，他缓缓地笑了起来，可即使他在微笑，却给人以极大的压迫感，但程晓柔却还是硬着头皮和他对视，丝毫不落下风。

程晓柔在试探他，而他，同样也在审视这位锦瑟的母亲，看她是不是值得锦瑟继续将她视作家人，现在看起来，她令人满意。

&ldo;其实，锦瑟并非是您的亲生女儿吧。

&rdo;宽敞的林肯车内，寒朝羽的话瞬间让程晓柔白了脸色，她震惊地看着他，不明白这个男人怎么会知道这个深埋在她心底里多年的秘密，她颤抖着嘴唇试图找到自己的声音：&ldo;您……您说什么？我不明白。

&rdo;

寒朝羽看到她紧张的模样，安抚地笑了一下：&ldo;玉家的人不知道，其实玉成天，也就是你的丈夫因为年轻时受过伤，根本无法有后。

而二十多年前，你们夫妇机缘巧合之下捡到或者说救了尚在襁褓中的女婴，于是你们就顺理成章地将她作为自己的女儿养大，这个秘密如今除了你之外也没有其他人知道了，我说的对不对&rdo;

程晓柔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，她知道寒家的能耐，却不知道寒朝羽为了锦瑟居然可以都可以调查出二十多年前的旧事，事实上这个秘密深埋在她的心底里多年，原本她都预备要带着它入土的，如今被人一朝戳破，程晓柔整个人都慌得已经不知道该如何应对。

&ldo;那……寒先生可会把真相告诉锦瑟？&rdo;她双手紧紧地握在一起，脸色惨白。

但出乎她意料之外，寒朝羽淡淡一笑，反问道：&ldo;为什么要告诉她？&rdo;虽然生活贫寒，可这些年来程晓柔对锦瑟的关爱却是真实温暖的，程晓柔是真真真正地将她当作了自己的亲生女儿对待。

很多时候，比起知道真相，还不如继续被蒙在鼓里反而更幸福一些，毕竟善意的谎言比起冰冷的现实更让人快乐，只要能让所爱的人幸福快乐，又有什么关系。

&ldo;为什么？&rdo;程晓柔不敢置信的看着寒朝羽，神情郑重了起来，对方现在忽然揭破这件事，莫非也是为了威胁她？

寒朝羽的确有这样的心思，他毕竟是寒家的掌权人，素来不会低声下气的求人，软硬兼施不择手段才是他的风格，不过他对程晓柔是有几分敬重的，虽然说出这个秘密有震慑的用意在内，但这并非是他完整的本意，他微微摇头，语气淡然地道：&ldo;程女士想必还不知道，其实锦瑟真正的亲人最近正巧已经查到了你们的下落，预备上门来认亲。

&rdo;

程晓柔呼吸一窒，瞳孔放大，寒朝羽将她的表情尽收眼底，语气一如既往地淡然：&ldo;不过这件事已经被我抚平了，从此后，他们再也不可能上门打扰到你们。

&rdo;

程晓柔抿了抿嘴，难掩诧异。

却听寒朝羽又道：&ldo;这不过是为了表现我的诚意，程女士，比起那家人，我觉得你才更适合成为锦瑟的母亲，和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。

&rdo;这句话显然是把玉成辉的一家也完全撇除在外了。

看到程晓柔一头雾水的表情，寒朝羽极其有耐心地解释道：&ldo;锦瑟出身的家族是名门望族，她的亲生父母是出于家族需要的联姻，并没有什么感情，而生下她的时候，她的亲生母亲就已经过世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