赵清颜早已同柳衣说过，不必为她做这些丫鬟的活儿，但柳衣却坚持要按照爷的吩咐做好这些。

特别是从昨日开始，这丫头对她的态度不知怎的，愈发殷切了许多。

赵清颜早上没什么胃口，吃了几口便不想吃了。

柳衣递上揩手的帕子，再把食碟一个个放回篮筐中。

按照往日，柳衣收拾完这些，便会回后厨忙着了。

但今日似乎又有些不同，当柳衣提着食篮站起身之后，竟伫在原地一动不动，并没有离开的意思。

她双手攥着篮柄，上下搓弄着。

嘴唇微动，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。

&ldo;怎么了？&rdo;

赵清颜斜眼睨她，淡声问道。

柳衣咬着嘴唇，飞快瞧了她一眼，又垂下头来，没有应答。

&ldo;若是你没什么事的话，我便先出去了。

&rdo;想来，若是再不赴墨泫的约，那小孩怕是要每天都堵在房门口了。

&ldo;且……且慢。

&rdo;

柳衣忽然开口，嗓音显得有些急切。

&ldo;我……我有事要同小姐说。

&rdo;

赵清颜轻挑娥眉，闻言却是又在椅上坐定。

柳衣见她端坐在那儿，好整以暇地等她说话。

心里开始有些犹豫起来，却一下又想到，此时若是不说，还不知道要继续拖到什么时候了。

柳衣长睫缓缓垂下，嗓音轻柔，有些吞吐，&ldo;小姐……小姐可是想回府去？&rdo;

赵清颜微愕，再抬起眸时，望向柳衣的眼神里，有些讶异又有些许试探。

&ldo;是他同你说的？&rdo;

柳衣的眼睫又是一颤，头埋得更低。

她清楚赵清颜所指的&ldo;他&rdo;必定就是爷了。

提着食篮的双手悄悄收紧，柳衣低声道了句，&ldo;是。

&rdo;

赵清颜目光深沉，半晌后，几不可察地用鼻音哼了声，&ldo;这人，心里倒是一藏不住事儿的主。

什么东西都是要分给旁人听一听。

&rdo;

这句话赵清颜说得极轻，柳衣此刻心绪慌乱，便没听清她说了什么。

柳衣吸了口气，终于鼓足勇气抬头，对赵清颜说，

&ldo;若小姐当真想要离开，我便可以帮小姐。

&rdo;

赵清颜听罢，凝视起她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