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十二点半多了,克罗斯比夫人又出现在咖啡厅里,她往柜台上丢下一张钞票,出门的时候把皮围肩拉起来,然后赶紧朝等着她的出租车走去。
&ldo;咱们跟上她吗,探长?&rdo;拉德克问道。
三辆出租车相继开动了。
然而,克罗斯比夫人的车没有驶向巴黎。
半小时以后,来到圣克卢,她让车停在别墅附近。
她在对面的人行道上迈着碎步,犹犹豫豫地向前走,突然又穿过马路,从提包里找出一把钥匙。
过一小会儿,栅栏门发出一阵锈涩的声音,她已进到别墅院里。
整幢建筑黑洞洞的一片寂静,唯一说明这里还有生命的痕迹,是在二层房间里,忽隐忽现闪出荧荧微光,就象有人不时划着一根根火柴。
夜深了,天气颇有凉甚路灯照出的光圈蒙上一层水气,好象迷离的月晕。
梅格雷和拉德克的出租车停在离别墅二百米远的地方,而克罗斯比太太的那辆,却独自停在栅栏门前。
探长下了车,两手插在口袋里,信步走着,神经有些紧张,大口大口吸着烟斗。
&ldo;嗨,怎么,您不去看看出了什么事吗?&rdo;拉德克问道。
梅格雷沉默不语,继续单调地踱来踱去。
&ldo;您可能又错了,探长!
假如过一会几,或者到明夭,在那里又出现一具新尸体……&rdo;
梅格雷对他的话仍旧漠然处之,连眉头也不皱一下。
拉德克用指甲把仅仅吸了一半的香烟掐灭,丢在地上接着说道:
&ldo;我已经跟您重复有一百遍了,您什么也搞不清楚,……我现在跟您再重复……&rdo;
探长转过身去,背朝着他不予置理。
时间又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。
万籁俱寂,甚至连别墅窗子里,象火柴一样抖动着的微光也不见了。
克罗斯比夫人的司机沉不住气了,从座位上走下来,一直来到栅栏门的前面。
拉德克又饶舌说:
&ldo;探长,假如此刻还有另一个人在房子里……&rdo;
梅格雷瞪起两眼,逼视着拉德克,迫使他住了嘴。
又过了一会儿,克罗斯比夫人从别墅里快步走出来,钻进汽车里,手里拿着一件东西,有三十公分长短。
外面用白纸或者一件衬衣包着。
&ldo;您有没有兴趣看一看那个……&rdo;
&ldo;告诉我,拉德克……&rdo;
&ldo;什么?……&rdo;
美国女人的出租车朝巴黎方向驶去了,梅格雷毫无跟踪的表示。
捷克人显得神经紧张起来,嘴唇轻轻地抖动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