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这样对他，而这一次，他依旧没有反抗。

&ldo;甄晓荣，你究竟要瞒我多久？&rdo;烛火照亮了屋内，也照亮了眼前那张熟悉而又陌生的脸庞，她瞪着他，&ldo;你为何要为我辞官？你这样做究竟要干什么？&rdo;她咆哮着，挥舞着拳头，她的希望，她的三哥，这下子全都没了！

完了，完了，她的一切都这么完了！

甄晓荣任如雨点般的拳头砸下，直到她像泄了气的球蹲在地上，他跟着蹲下身，目光定定锁住她，脸上没了往日邪气十足的笑容，&ldo;我这么做，是为你好，你一个女子太过冒险，而我也不要再见到你受伤了&rdo;

她满脸厌恶回瞪他，又气又怒，&ldo;你是我的什么人？我的事与你无关&rdo;她与他既非友，也非亲，更何况他们彼此对立，他怎么可能？

他微凝眉头，&ldo;你不是想要一个政治清明的皇朝吗？那么我许给你一个这样的皇朝，&rdo;

她微怔，他这话什么意思？

然后他头也不回的离去了。

三日后，街头巷尾都在谈论着，&ldo;听说了吗？罪人甄晓荣连同一波儿贪官污吏，都下大狱了，说是他们结党营私，欺上瞒下，颠倒黑白，……&rdo;

&ldo;真是大快人心，这下子百姓真的就有福了……&rdo;

她听到了这个消息，震惊不已，心头久久无法平静。

地牢内，昏暗潮湿，弥漫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腐气，引路的官差与卫辛则有些交情，私下里带着她来到这里，&ldo;卫大人，你有什么话，尽快说，万一让人看见就不好了&rdo;

牢内，坐着一名囚犯，只见他蓬头垢面，哪里还有往日不可一世、意气风发的模样，他看着她，笑道：&ldo;你终于来了，我总在想，你会不会来见我最后一面？果然没让我失望，你果然来了&rdo;

她看着他，咬牙切齿道：&ldo;甄晓荣你真是个彻头彻尾的大傻瓜！

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是女儿身？所以朝堂之上，处处与我为敌？还两次三番救我？你真把我当成傻子？真小人！

&rdo;

这几日，她想了很多很多，想这甄晓荣是何时识破她的身份，她记得当初她高中榜眼，大殿之上，那是第一次见面，还记得他看她的眼神，似惊似喜，目光锐利却又灼亮灼亮的，像是有什么在燃烧。

现在，她才明白过来，其实第一眼，他就已经识破了她的身份。

她承认他的眼光极佳，可是，他为何要为她隐瞒，又时常地捉弄她，甚至还三番五次地救她？

直到她忆起，那晚他曾谈起过，自己儿时经常以欺负他人为乐，而在她的遥远的印象里，好像也有一位少年经常捉弄她，不过，她一点儿都不理睬对方无聊的游戏，更不曾记住对方的名字，她还记得那少年趾高气扬，露出痞里痞气的笑容，挑眉说道，&ldo;喂，我叫甄晓荣，外号真小人！

记住了没？&rdo;

甄晓荣，真小人！

……

原来，原来，自从他见她的第一面，他就认出了她，甚至一直在默默地保护她，而她却不知情。

&ldo;甄晓荣，真小人！

&rdo;她忍不住唤着这个名字。

甄晓荣一怔，继而哈哈大笑，&ldo;好久没人这么叫我了，真小人，真小人，我是真小人，你是伪君子，&rdo;他目光幽幽，神情单纯而又快乐，仿佛又回到年少时光，&ldo;你终于想起来了！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