胥锦重新握住他的手，与他五指交扣，低头亲吻裴珩，耐心地道：&ldo;所有地方，你的所有地方，你在哪儿，我就在哪儿。

&ldo;

&ldo;那很好。

&ldo;裴珩说，&rdo;胥锦，我那缕魂魄在魔海停留太久，即便受你炼化，也不能恢复如初，怕是凶多吉少。

&ldo;

&ldo;别胡说。

&rdo;胥锦的声音微不可查发抖，&ldo;宫中正在查。

&rdo;

裴珩似乎一点儿也不疼一样，气息薄弱地躺在藤椅上，细细端详身边的人：&ldo;胥锦，从第一次见你，我就想，这是世上最好看的模样，从前没有过，以后也不会再有，这就是最好看的模样。

&rdo;

胥锦拥着他，早秋时节，一袭裘氅着实过于厚重，可即便隔着这样厚重的一层，他仍能清晰感受到怀里人清瘦的线条。

&ldo;就因为好看，所以前世就留在云府海境没有走，这辈子就把我留在身边也没有分开。

&rdo;胥锦看着他，&ldo;幸亏没有旁人冒用这张脸。

&rdo;

&ldo;冒用了也无妨。

如若壳子底下不是你，遇见了也没有用。

&rdo;裴珩回手扣住他的手指，&ldo;胥锦，你的脾气、习惯、说话的语气……诸此种种，都让我不得不喜欢，只要看见你，什么都是好的。

&rdo;

裴珩说话的声音很轻，因为一用力就疼，但他的声音清晰笃定：&ldo;世人常常怀念初见，可在我这里，相处许多年后，也只会喜欢你更多些。

从前我总觉着天长日久，没有结束的时候，我永远都能寻到理由在你身边，或者把你留在身边，如今想来，是我年少轻狂之过，仗着看不到头的长相守，就什么都压在心里。

&rdo;

&ldo;知道错了?&rdo;胥锦贴着他的脸颊，喉咙发苦地笑着说，&ldo;既然喜欢，为什么不说，我还能拒绝你不成?你想要的，有什么我没给你的?&rdo;

&ldo;知错了。

&rdo;裴珩艰难地抬起手，抚摩他棱角分明的侧脸，&ldo;早知你要什么给什么，就该再张狂些，把你彻头彻尾占了，好过这么多年只能悄悄得意。

&rdo;

&ldo;没错，你没错。

&rdo;胥锦似乎怕极了从他这里听到后悔二字，说道，&ldo;你虽然没开口要求，我也早就认定你一个了。

&rdo;

&ldo;总是你让着我。

&rdo;裴珩几乎舍不得眨眼睛，细细看他。

&ldo;不光是我，我的王爷到哪儿，旁人也都只有让着他的份儿啊。

&rdo;胥锦的灵力捕捉到裴珩心脉间细微异常，心里一盆冰水浇下去，那缕魂魄严丝合缝回到了裴珩身上，但内里没有彻底炼化的魔气已经侵入裴珩心脉，如一滴墨水汇入江海，有迹而不可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