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睿虽然是乘兴而来，但也不想打扰纪嘉鱼的工作，于是挑了个角落不起眼的位置坐下来。

这里地方很偏，被旁边高大的绿植遮挡住所有视线，自成一个小空间，就连服务员也要走到旁边才能看见。

因为店里现在客人很少，位置都没有坐满，也很少会有人走到这个角落来。

所以就连给她点单的服务员，也是直到要打烊了，看到前台的单子，才意识到还有一桌客人没走。

纪嘉鱼已经从后厨出来了，正在清今天的账单，听说差点儿把客人忘在店里，小声训斥了几句，自己走过去叫人。

结果一靠近，看清坐在那里的身影，就是一怔。

虽然对方趴在桌上，脸全都被遮住了，只露出一个后脑勺，但纪嘉鱼还是一眼就认出来了。

她脸上的表情柔和下来，没有上前打扰，回头吩咐店员们先走，自己留下来关门。

等她清完了账单，把店里大部分灯都关掉了，谢睿才迷迷糊糊地醒来。

她一时还分不清自己这是在哪里，被布料压出了痕迹的脸上，表情尽是茫然。

“醒了？”

坐在

她对面的纪嘉鱼开口。

谢睿这才清醒过来，想起自己是来找纪嘉鱼的，然后……然后她本来就很久没睡好了，吃饱饭之后困意上来，就在桌上趴了一下，没想到居然就这么睡过去了。

她下意识地伸手擦了擦嘴角，确认没有流口水，这才松了一口气，然后注意到周围的环境，又是一惊，“几点了？”

“快十点了。”

纪嘉鱼说。

谢睿打开手机一看，果然如此。

她忍不住拍了拍额头，“你怎么不叫我？”

“我看你睡得香。”

纪嘉鱼伸出手，指尖从她眼底轻轻擦过，“黑眼圈都出来了，这段时间应该都没休息好吧，实验室很忙？”

店里只开了柜台那边的一盏大灯，光线照到这边时，已经暗了很多。

也许是因为昏暗隐去了一些情绪，谢睿觉得有些不自在，但没有退开，让她的指尖落在了下眼睑上。

温热的触感似乎留在了那里。

为了挣脱这种不自在的情绪，她连忙说，“是啊，快忙死了，这两天都是在实验室睡的。”

实验室这边就一个休息室，一张小床，当然睡不下这么多人，没抢到床的人也只能找张桌子趴一会儿，还要时不时被闹钟叫醒。

今天因为知道要出结果，她半夜醒了之后就没睡了，一直熬到现在。

像是为了验证她没有撒谎，一句话说完，谢睿忍不住打了个小呵欠，连忙抬手挡了一下。

“那你怎么有空过来？”

纪嘉鱼闻言，不由问。

谢睿露出几分笑意，“这个实验今天就结束了，大获成功。

老板心情好，给我们放了一周的假。”

“那你怎么不先回去休息？”

纪嘉鱼又问，“特意来找我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