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眼神温和地看着许窈，道：“你以后有什么真实想法，可以直接告诉我。”

许窈：“？”

她说的都是真实想法啊！

离开前季正卿还是跟他的前任属下聊了聊天，询问贺凡：“最近在许窈这里过得怎么样？”

贺凡愣了下，他有许多话想说，最后只归为一句：“季总，我在窈窈小姐这里长头发了。”

季正卿：“……好吧。”

季正卿沉默了一会儿选择了离开，看样子贺凡对季氏集团是没有任何留恋的。

季正卿有些许挫败感，但也幸好这挫败感是许窈带来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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润达公寓楼下

一个穿着大红长裙的女孩子气得脸颊通红，手紧紧握成拳头冲搬家货车上的司机气愤道：“你们坐地起价呢？明明我们之前在电话里头说好的，四百五十块送一趟，还要把家具都搬到家里去。

凭什么张口就要五百块？”

女孩气得鼻尖酸涩，眼泪在眼眶里疯狂打转，却又固执地不让泪水落下。

五十块的差距其实说大也不大，但却能让她崩溃。

五十块钱她节约一些自己做饭能够吃好几天了。

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了，今年她才刚刚毕业，还没有做好准备就卷入严峻的就业洪流里。

她不是名牌大学毕业，跑了许多招聘会都没找到工作。

润达把公寓租给君宜长租公寓，这长租公寓告诉她可以押一付一，月付房租，而且地段也还不错。

小姑娘就心动了，毕竟对于一个毕业生来说，许多房东都要求的押一付三其实很有压力，一口气拿不出那么多钱啊。

等她签下后才发现是租房贷，莫名其妙背上贷款，润达又以没收到房租为由这个月要撵她离开。

房子住不了，欠着的贷款还必须还，工作也没找到，她不敢告诉家里人，每天都躲着在房间里哭。

女孩抽噎着鼻子道：“你如果涨价的话，我就不要你搬了。”

坐在驾驶座上的司机大叔，嘴里叼着一根烟，左手胳膊搭在车窗上，“小姑娘，你不能让我空跑一趟啊，油费不是钱啊？你不搬没事，跑空费八十块你得给我。”

红裙女孩目瞪口呆，像是从来没见过这么无赖的搬家公司。

跑，跑空费？

“你不知道上门跑空都得给钱？你个小姑娘哪个学校毕业的？贪我们下苦力人的钱？有没有良心啊你？”

司机大叔把烟头扔下去，喋喋不休地追问。

周围围观的人越来越多，女孩脸皮薄，只得付了跑空费，眼神迷茫地返回公寓。

她看着门上贴着催她搬家的纸条，呼吸都急促起来，她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打开门，跑到窗户边直勾勾地盯着楼下。

开搬家车的大叔很喜欢给这些年轻人搬家，这些年轻人素质高不爱纠缠，而且比较单纯。

大叔正在戴手套，打算开车离开，忽然眼前有什么东西一晃，车前几米处发出恐怖的巨响，鲜红的血液飞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