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人也像是终于找到了爷爷的身份，指着赵明庭的背影，裂开了嘴，露出了仅剩的几个白牙，一边笑着一边对老伴儿说，&ldo;跟谁撤了他笼子似的。

&rdo;

&ldo;还不是你惯的。

&rdo;奶奶在一边撇了撇嘴。

&ldo;就是我惯的，咋的，&rdo;老人挺了挺腰，&ldo;我唯一的儿子生的唯一的亲孙子，咋不能惯了。

&rdo;

奶奶拍了拍他后背，&ldo;你再这么说让你女听见了又是闹。

&rdo;

老人咧开了嘴，&ldo;这不，悄悄说的，咱俩的私房话。

&rdo;老人用手指指了指自己和老伴儿。

咚咚咚，门被敲响了好几次里面都是无人应。

赵明庭看了眼旁边几家人，还好没人出来，要不就是打扰公共生活了。

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。

赵明庭又不死心地拨通了一次何知许的电话，电话那边冰冷的女声触发了他理智的最后一根线。

&ldo;我操，就不信你不出来了。

&rdo;赵明庭一脚踹上紧闭着的门。

&ldo;我知道你在家。

&rdo;喊出这句话的时候，赵明庭突然就想起了雪姨，可是他却第一次笑不出来。

赵明庭把额头顶着门板，&ldo;你出来啊，发生什么事了啊?&rdo;

右手紧握成拳敲着，&ldo;你出来啊，我担心你啊。

&rdo;

&ldo;我担心你啊。

&rdo;

渐渐的右手也没了力气，只是习惯性地击打着，再没有一开始要账的气势。

&ldo;小伙子咋了?&rdo;旁边的一家住户出来了一位老奶奶。

&ldo;噢，奶奶没事。

&rdo;赵明庭立刻站好。

&ldo;不给你开门啊?&rdo;奶奶指了指何知许家紧闭的门。

&ldo;……嗯。

&rdo;赵明庭低头应了声。

&ldo;没事，可能气头上呢，等她消了气就好了。

&rdo;奶奶提了提挂在胳膊上的菜篮子，&ldo;你又咋惹你女朋友生气了?&rdo;

……赵明庭顿时睁大了双眼不知道怎么说。

奶奶笑了笑，摆摆手&ldo;我不打听不打听。

&rdo;

奶奶应该是出去买菜了，赵明庭想，自己有可能在奶奶买完菜回来时还站在这里。

怎么就在气头上了呢?

他转回头，从猫眼里企图望见里面。

咯，是门把手下压的声音，赵明庭立刻咽了咽口水，还没等门完全打开，他就从一个小门缝里挤进身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