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征摸到半湿的头发，轻轻皱了皱眉，&ldo;头发湿着就睡，明早起来又该抱怨头疼。

我去给你拿电吹风吹一下。

&rdo;

林念翻了个身，脸朝过来，闷声嘟囔着：&ldo;我要真能睡着就好了，我现在就是蛤蟆打饱嗝‐‐满肚子气，怎么睡得着……&rdo;

黑暗里，她听见程征笑了，宠爱的语气问她，&ldo;哪学来的这么些话。

和我说说，是谁惹你了？&rdo;

林念憋了一肚子话，见他也不主动开口。

心下烦躁，加上这天气更加让人焦虑，干脆一个利索翻身，骑到他身上，&ldo;是你！

&rdo;

她拉起他的衣襟，悻悻道：&ldo;你回来都这么几天了，我看你是不打算主动说。

可我心里有疑问，快憋死了。

&rdo;

她跨坐在他身上，程征因怕她在昏暗光影中摔着哪里，便下意识地扶住她的腰和胳膊护着她。

如此暧昧的姿势，他宽大的手掌刚好落在她曲线最凹凸的那一处，她的腰腹缓缓起伏，呼吸牵动着那曲线的微微涨落。

偏偏她还毫无知觉地拱火，将他胸口的衣服拉起来一大片。

他轻轻摩挲着丝绸睡袍，其下是她背脊骨上纤细的凹陷。

他喉结上下滑动一道，若有所思地看着她，&ldo;好，你有什么疑问，说说看。

&rdo;

林念一听他肯开口了，略略整理思路，条理极清晰地把自己这几天的所思所想说了出来。

&ldo;那天我去杭州火车站接杜太太，她对我说，是因为有人告诉她杜田飞想念她，她才匆匆来了上海。

首先这件事不符合杜田飞现在的所作所为，以他和竹内野子的情人关系，难道他想让他夫人过来上海管束他吗？&rdo;

&ldo;退一步说，真的是这样，那么杜太太在杭州出了事打电话去上海，杜田飞就算不能亲自接电话，杜公馆的电话也不该没有人接。

这是疑惑之一。

&rdo;

程征挑了挑眉，眼中有赞许之色。

他正色，伸手做了个&ldo;请&rdo;的动作，示意林念继续。

&ldo;她还说，在场的恰好有人提到你在杭州，她才千求万求，求人找你，电话这才打进了机要会议室。

什么人这样巧，会这样恰好地告诉她这一至关重要的消息？没有她的那通电话，你就写不了那信，可见这件事是个绝对的巧合。

&rdo;

&ldo;哦对了，还有那封信，信是你写的，我看出不对劲，可里面究竟藏着什么消息，我一时还不明白。

&rdo;

林念是天生的反对小概率事件主义者，她的这种信念在寻找佛头一事中曾经起过重要的作用，由此更坚定了她的想法：事出巧合必有鬼。

&ldo;我绝不信这一切就是巧合。

有两种可能，&rdo;林念缓缓道：&ldo;要么是有人在算计你，要么是你在算计别人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