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也不是穷凶恶极之徒，实乃气氛所致，这种酒吧为了招徕顾客，上至大堂经理、下至驻唱、侍应生等服务人员，有时都不得不忍受客人咸猪手，还要对他们笑脸相向，惯出来的。

但是陶清风那副不带情绪波澜，却很直接干脆地站出来维护小白的表现，落在他们眼中，还以为小白抱到了一根粗壮的大腿。

他们不敢贸然惹事，悻悻酸了几句&ldo;不早说，原来有哥哥疼了啊&rdo;，就匆匆溜走了。

小白犹豫地看了看陶清风，说了句&ldo;谢谢&rdo;。

离得近了些，即便光线很黑，陶清风也大致看得清少年脸庞：那张脸上的忧色并没有减轻。

甚至随着陶清风走近了一步，身体微微颤抖着。

陶清风不知小白在怕什么，直接对他说：&ldo;不用谢，我有些事情想问问你，来这边吧。

&rdo;

陶清风往刚才更漆黑的卡座那边走去，走了两步发现小白没跟来，他回头疑惑地看了小白一眼：小白居然往后退了一步，正好退到了光线明暗交界处。

旋转的彩灯那一刻恰好扫过小白的脸‐‐将那副明显有一丝恐惧的神色愈发放大，抿着嘴唇，却什么也没说。

在看到陶清风回望那一眼后，还是很顺服地跟来了。

那表情：活像陶清风要吃了他，他却不得不奔赴死地一般。

陶清风心想：真是奇怪的少年。

陶清从前是不是也这样奇怪呢?

陶清风在卡座上重新坐好，小白也准备坐在他身边。

陶清风制止了他：之前看人坐在卡座里吃饭，如果是两个人，不都是对坐着，才方便交谈吗?上回和严澹在蚌中月的小包间里，哪怕那张桌子是圆的，两人都对面坐着。

他不明白为什么小白要往自己身边蹭。

于是陶清风对小白说：&ldo;你坐对面吧，方便讲话。

&rdo;黑暗中看不真切，但是陶清风似乎听到了小白一声如释重负的叹息，坐下来之后，隐约看见的脸色，也变得有精神了些。

陶清风问的第一个问题是：&ldo;你现在……上学吗?&rdo;

因为陶清是辍学后才来酒吧驻唱，陶清风想知道，难道酒吧驻唱都要找辍学的孩子吗?这是什么选择标准?

那个小白愣了愣，垂头丧气：&ldo;我中考，没考。

&rdo;

陶清风问：&ldo;怎么不考呢?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