兰斯脚步不停，打开卧室的门，看向床上。

被子凌乱，没有莉莉的影子。

他凝神听了一会儿，大步走到柜子前，唰的一下拉开了柜门。

柜子里面仆人为他准备好的衣服已经变得乱糟糟了，一半被少女坐在屁股下，一半盖在她的脑袋上。

莉莉坐在柜子里发着抖，眼泪一抽一抽的往下不停地掉，将衣服打湿了不小的一块。

柜门打开那一瞬，光线落在她身上，激得她往里缩了一下。

兰斯弯腰把她抱出来，放在床上，安抚地摸着她的脑袋，直到她的身体不再僵硬地紧绷，软软地靠在他的胸口。

&ldo;抱歉。

&rdo;他低头看着她的发旋，&ldo;是我的错，我应该在走之前告诉你一声。

&rdo;

莉莉没有说话，停下了哭泣，开始一下一下打嗝。

&ldo;我会申请离职，之后带你归隐第六层。

&rdo;兰斯用手心慢慢为她擦干净脸上的泪水，轻声说，&ldo;我会找到理查，把牠也带过去，我们三个一起在那里生活。

那边的习俗可能与你之前的习惯有些不同，希望你可以适应。

当然，如果不能习惯也没有关系，我会努力改造周围来让你适应。

&rdo;

莉莉的手扯着他胸前的衣服，抬眼看向他的脸，那双宝石般的眼睛被她哭得又红又肿，连睁都不能完全睁开。

兰斯低下脑袋轻轻吻着她湿凉的脸蛋，低沉地说：&ldo;对不起，都是我的错，是我给你带来的灾祸……对不起。

&rdo;

&ldo;这样，那你……那你要说话算话……&rdo;她的声音沙哑。

&ldo;嗯。

&rdo;他只沉声应了一下。

莉莉听见他这样敷衍的回复，眉毛周围一下子红了，眼泪又开始往下簌簌地掉落，抽抽搭搭地说：&ldo;我，我不信……你这样……一点都不可信……你当初，甚至，不愿意让我……做你的依附。

&rdo;

兰斯懵了一下，抱住她安慰地拍打后背：&ldo;我没有不愿意……我当然愿意，你想做什么都可以。

我保证，以后会一直陪着你，保护你，直到生命黯淡，我不会让你再遭受颠簸、孤独和痛苦。

现在相信了吗？&rdo;

莉莉间歇地打着哭嗝，不说话，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相信他。

兰斯也有耐心，不再追问，只轻轻安抚她的后背，让她平复心情。

两人在一起呆了一会儿，莉莉终于慢慢不再像刚才那样一言不合就掉豆子，但还是一直紧紧贴着兰斯，只要感觉到他有一丝想离开的迹象，就开始闹腾撒娇。

兰斯拿这个祖宗没有办法，乖乖给她抱着。

&ldo;你叫什么？&rdo;他忽然问，&ldo;我好像还不知道你的名字。

&rdo;

&ldo;嗯？&rdo;

&ldo;你都想要做我的依附了，还不愿意告诉我你的名字吗？&rdo;

莉莉埋在他的胸口，脸上微热，一双眼睛渐渐有了色彩。

&ldo;我叫莉莉。

&rdo;她贴着他的心口，声音有点小，却很认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