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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洛顿住了,眉头一皱:&ldo;莫顿……&rdo;他慢慢站起来,缓缓踱了几步,神色有些为难。
蓝尉站起身:&ldo;殿下,我知道莫顿身份极为敏感,这件事对您来说实在是……但真的只有他才能证明蓝廷的清白。
殿下,蓝廷是无辜的,请您看在蓝氏军团为国家奋勇杀敌,誓死效命的情分上……&rdo;
&ldo;蓝尉。
&rdo;弗洛看着他,&ldo;里恩夫人驱逐蓝廷,是在报纸上公开宣称的,人尽皆知,现在蓝廷已经和蓝氏军团再没有任何关系。
&rdo;
蓝尉一窒,他咬咬牙,上前两步:&ldo;是我……殿下,是我求您……&rdo;他深吸一口气,单膝跪下,语气恢复平静,带着几分冷然,&ldo;事实上,今晚就是我侍寝,我想服侍您,殿下。
&rdo;
很长时间弗洛都没有说话,蓝尉低着头,完全看不到对方的脸色,他一点一点地抬起手,解开衣领上的第一颗钮扣,然后是第二颗。
在他解开第三颗的时候,一只手伸过来,阻住了他,头顶上传来弗洛无奈的叹息:&ldo;你起来吧,蓝尉。
&rdo;
弗洛靠在昏黄的落地灯旁边,灯光照着他,在地上投下暗淡朦胧的影子,光亮落在他的颧骨上,眼睛却掩在幽暗里。
&ldo;蓝尉,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配做个皇太子?&rdo;他说的很轻,像从远处飘来,但话里的含义很重。
蓝尉的眉梢跳了一下,他说:&ldo;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。
&rdo;
&ldo;你肯定是这么想的。
否则,你怎么会认为我能因为你一点小小的冒犯,就假公济私,弃蓝氏军团于险境而不顾;今天又会因为你主动要求侍寝,而插手对蓝廷叛国案的调查和判决?&rdo;
蓝尉的脸发烫,有些狼狈,他竭力使自己镇定下来,说道:&ldo;不是的,殿下。
&rdo;
弗洛抬头望向垂挂着厚重深紫色窗帘的落地窗,目光飘远,像要穿透无尽的黑暗注视什么似的。
他的唇边露出一抹苦笑,悠悠地说道:&ldo;蓝尉,我身为这个国家的继承人,对普作战的最高指挥官,作出的决定不计其数,做所过的事,不能后悔,也没有后悔的余地。
但有件事,我真的很希望它从来没有发生过,那就是在五年前的夏天,我参加了希尔举办的一个聚会;可我又庆幸它发生了,因为就是在那次聚会上,我遇见了你。
&rdo;
弗洛转过头来,凝望着蓝尉,目光里有一种深沉的热切,令蓝尉几乎不敢对视:&ldo;这么多年了,我还是想对你说,我为当时你看到的一切,和我卑劣的行为感到抱歉。
对不起,蓝尉。
其实那种聚会,我以前很少参加,那以后,也再没有参加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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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洛这样郑重其事地道歉,让蓝尉无所适从,他犹豫了一阵,才说出一句自认为比较得体的回答:&ldo;您身份尊贵,做任何事情都是正确的,殿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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弗洛摇摇头:&ldo;在爱情面前,没有人是尊贵的。
&rdo;
这是他第一次在蓝尉面前说出&ldo;爱&rdo;这个字眼,尽管如此含蓄而隐讳,已足够令一向淡漠的蓝尉感到极度不安,他开口道:&ldo;殿下……&rdo;
弗洛的手落到蓝尉胸前,帮他把钮扣一颗一颗系好:&ldo;我一会儿就下令,你可以不经通报直接进入宫中找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