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人打扫它们。

nr只有一个清洁工，那就是学历和长相一样漂亮的西布莉。

可是就在昨天晚上，她死了。

……

她要去的咨询室在三楼，为了赶时间，她刷指纹进入nr大门后，穿着精致的绣花呢子裙，踩着七公分厚底的红色羊皮布洛克鞋，爬上生物园山坡上一棵树，又从那棵树直接爬进沈城位于七楼的办公室，在他文件扉页上留下两个黑乎乎的鞋印。

现在正从七楼往三楼赶。

七楼是科研所最高的楼。

因为这样就可以节省下建立电梯的钱。

‐‐沈城

……

李文森从螺旋楼梯三级并作一级地往下跳，发丝凌乱，鞋子和裙摆上全是泥，散开的长发上还粘着一片树叶。

她仍觉得不够快，干脆提起裙摆，一下子跳坐在螺旋楼梯深黑色的扶手上。

然后，松手‐‐

欧式教堂一般的科研楼，阳光透过彩色的马赛克玻璃顶窗，在楼梯上落下一块一块菱形的细碎光斑。

她漆黑的长发扬起，双手张开，坐在因过多的摩挲而光滑的楼梯扶手上，下滑，沿着完美螺旋线。

就像她小时候那样。

母亲站在她身边，用手在她身后轻轻一推，给她最初的动力。

而她的父亲，戴着金边眼镜，穿着白色衬衫，年轻、英俊，文质彬彬，才华横溢。

他站在长长楼梯的尽头，金黄色的树叶，深绿色的树叶，春夏秋冬，他站在那里，张开双臂，等着她‐‐

越滑越快，越滑越快。

最后，&ldo;砰&rdo;地一声，撞进他怀里。

……

远处的钟楼里，一声声浑厚的钟声，穿过彩绘玻璃、光和气，回荡在整个花园里，肃穆、寥落，带着一个世纪的回音。

她在快要滑到三楼色拐角处时，手撑在扶手上，熟练地纵身一跃‐‐

&ldo;砰&rdo;。

她撞在一个坚实的身体上。

稀里哗啦……

瓷器掉落在地上，滚烫的咖啡瞬间溅了出来。

她反应不及，只觉得腰被一只有力的手臂往旁边一带，咖啡飞溅的汁液从她裙摆边掠过，&ldo;啪&rdo;得一声，在白色的墙壁上留下了一道永久的痕迹。

一个年轻男人扶住她的肩膀，并没有立刻说话，凝视了她半晌后，才慢悠悠地开口问道：

&ldo;小小姐，我烫到你了吗？&rdo;

&ldo;……&rdo;

隔着半分钟来问人烫到了没有？

李文森这才发现自己正被一个陌生男人半抱在怀里，忍不住皱了皱眉：

&ldo;没有。

&rdo;

&ldo;那就好。

&rdo;

男人仍注视着她的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