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寒摇摇头：“我不介意。”

昏暗里简语看不清秦寒脸上的表情，看秦寒每次都回答得很简练，便有些没底，正想着该怎么解释才好，就见一只手抬了起来，温柔地揉了揉他的发顶。

秦寒穿过来后，夜间的视力已经没有在末世时那么好了，可是不用仔细看，他都知道简语此时脸上的表情是什么样的。

就在他揉着软软的头发时，他还感觉到小狐狸的脑袋往他的掌心里蹭了蹭。

“会一直蹭下去。”

简语刚刚说的那句话又在他的脑海中响起。

“谢谢你，这么信任我。”

秦寒收起手，如果再不收手，他就要将这只小狐狸直接拐回窝里了。

简语放心地轻轻笑了一声：“我又不傻，能判断出什么是真的，什么是假的，你做的那些事，我都是亲眼所见的。”

说完，他又往前凑近了些，微抬着头问道：“你还要跟我说秘密吗？”

秦寒听出简语的语气里带着小小的期待。

要现在说吗？

其实他也可以不说，即便有一天小狐狸和顾明一样，察觉到了他的异样，他也可以找各种理由解释，比如因为遭遇了事业上的打击，让他对人生有了另外的感悟，决定换一种方式和态度生活，诸如此类等等。

如果只是普通朋友，他可能就这么做了，不必冒着风险将自己的秘密暴露出来，可他不仅仅是想跟简语做普通朋友。

从生出要跟简语坦白的心思起，他就一直有些忐忑，不知道小狐狸是不是能接受他是穿越者这个身份。

为此他还制定了abc等几种表述方案，并且还在脑中自行推演了每种方案的结果。

神奇的是，每种方案推演出来的结果都是——小狐狸会相信他。

这些没有公式可导的结论他不知道是基于自己对小狐狸的了解，还是因为自己对小狐狸太过重视，大脑自动把结果理想化。

他拿过简语手中的那盏煤油灯形状的小夜灯，然后按下开关，一小团暖色的光将两人围在了一个橙色的光线结界里。

在这个被光隔出的二人世界里，秦寒垂着眸，看着简语清澈的眼睛，轻声问道：“如果，我说我不是这个世界的人，你会信吗？”

在问题问出的那一刻，他侧在身边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，仿佛在等待审判般，等待着眼前人给出一个结果。

“开玩笑的。”

“被吓到了吗？”

“信了？”

“你这么聪明，知道你肯定不会信的。”

……

为了不吓跑小狐狸，预演过无数遍的补救方案已经在大脑中列队报数。

简语盯着秦寒手中的小夜灯沉默了好一会，才抬起眼睫，有些犹豫地问道：“那你是从哪个朝代穿越过来的？还是外星人？”

在这个意想不到的回问中，列队的补救方案一一遗憾退场。

秦寒从喉腔里发出一声轻快的笑意：“你相信我？”

脸上也没有了之前的严肃。

简语又抿着唇想了想，才实话实说道：“有些不可思议，不过，我好像信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