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与衡有三位师弟，一位是鼎鼎有名的惊鸿剑主顾明归，天下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。

顾明归当年天赋卓绝，本与万九寄齐名，后来手持惊鸿剑，成为上灵八剑之一，最后还隐隐有成为正道之首的势头。

为什么说是隐隐，因为他在招摇山一战后就失踪了，说是退隐江湖，不涉红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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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举让许多人难以理解，当时百书苍楼几乎毁于一旦，只有裴与衡与顾明归能撑起师门。

但裴与衡天赋不佳，修为欠缺，也没有顾明归名声响亮，当时没有人会觉得成为掌门的是裴与衡。

只是偏偏就是裴与衡，而万众瞩目的顾明归突然消失，留下一个烂摊子给一个能力并不出众的人收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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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落晖听了半天，悄悄将茶推到裴与衡面前：“嗯……所以这跟鬼王有什么关系？”

“……听我说完。”

裴与衡挣扎许久，“你应当知道，明归与妖族之间的纠葛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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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知道，到了现在这事还是别人一桩笑谈呢。

“唉——明归当年心慕酌尧，两人一同长大，情比金坚，虽都是男子之身，但天造地设。

酌尧心怀慈悲，不忍杀生，与那时潇洒肆意的明归可谓是情投意合……”

裴与衡叹息一声，“只可惜，世事无奈啊。”

当年因原澹设计陷害，顾明归之事又被有心人说出，三教和流逼迫两人分开。

兜兜转转数年，酌尧难以在中原立足，不得不投身到当时的妖军之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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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又莫名成为那群妖军的妖尊，在三教与原澹步步紧逼之下死于围杀，顾明归来时已经太迟了，青丝成雪，带着酌尧尸身彻底叛出三教，失踪了一段时间。

就是在这一段时间内，他去了鬼界。

“明归自认有愧酌尧，一心想复活他，不惜舍去轮回与鬼王交易，踏上彼岸花海，谋求一线生机。”

这不仅是顾明归的痛，也是裴与衡的痛。

他作为大师兄，一心想保住顾明归。

当时顾明归丧师丧友，情绪本就不稳定，只得自锁山崖，寻求静心。

那时的顾明归渐渐没有当时潇洒之意，愈发崩溃颓唐，一生曲折，本想消除人族偏见，自己却深陷泥沼。

酌尧死后，他再也支撑不住，鬼界成了他唯一的希望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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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从鬼界回来后，又是魔尊乱世，明归心力交瘁，若是……”

裴与衡攥紧拳头，“唉，若是当时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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若是当时他能多帮顾明归一些，多为他分担一些，是不是能让他多看看这个世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