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他在谋划什么？”

这是陶蛮蛮唯一能想到的。

“你确实很聪明。”

裴晓月向她投去一个赞许的眼神，“据我所知，当年他将抓回去的恶鬼其实并没有关回十八层炼狱，而是单独关押起来，至于具体做什么，我就不得而知了。”

陶蛮蛮沉默良久，静思后道：“他或许是需要你们的鬼力。”

这样一想，这个秦魁与寐的目的何其相似。

“我们的鬼力？”

裴晓月其实也想过这个可能性，只是一直没有得到证实。

陶蛮蛮轻嗯一声，将之前所遇到的食血鬼和画皮鬼的事说了。

“……所以我很肯定，他收集鬼力的背后一定藏着一件大秘密。”

“……”

裴晓月陷入沉思，她已经有预感，秦魁找上门的时间不远了。

陶蛮蛮扫了裴晓月一眼，忽而道：“你对这个秦魁了解多少？”

“他？”

裴晓月抬眸，“听其他恶鬼说，他是三百年前到地府的，那时地府也正在经历一次动荡，他挺身而出，拦下了从十八层炼狱逃出的恶鬼，自己也奄奄一息，差点魂飞魄散。”

“阎王见他有勇有谋，又恰逢地府正缺人手，所以将他封为右判，与当时的左判官崔钰齐名。”

“他是个狠角色，被困在十八层炼狱的那群恶鬼都很忌惮他，一方面是他手上有阎王留给他的法宝噬魂伞，另一方面，则是因为他手段极其狠辣，那些恶鬼们都被他整怕了。”

“三百年前吗？”

听着裴晓月的话，陶蛮蛮眼中若有所思，低喃着。

“也姓秦……他到底想做什么呢……”

巧合的时间，巧合的姓氏，她忍不住怀疑，这个秦魁就是柔娘所等的秦朝阳了。

深夜，幽暗的小巷里。

“大人，我们就这么走了？我才在这酒吧混熟呢，我都相中好几个猎物了，眼看着就要送上门来了，走了也未免太可惜了。”

穿着一身紧身旗袍的妩媚女鬼落后裴晓月半步远，略带不满道。

“再不走，你小命不保。”

裴晓月偏头扫了她一眼，走出暗巷的脚步未停。

女鬼噎了下，嘴里嘟囔着：“怕什么，大人这么厉害，那小丫头又能奈我何？”

“真是不知天高地厚。”

裴晓月轻嗤一声，想到女鬼终究跟了自己这么多年，也算是忠心耿耿了，语气又缓了些：“我们现在已经被盯上了，只能先离开避避风头，记住，没有我的允许，不能私自行动，不能再害人性命。”

“否则，要是被玄门的那些人抓到，我也爱莫能助。”

最后一句话从她嘴里说出来，淡漠又冷酷，让那女鬼听着心里一阵发寒。

唯唯诺诺地应了声后便不再出声。

“谁？”

空气中忽然流动着一股阴寒气息，裴晓月蓦地停下脚步，脸色一沉。

她警惕地看向暗巷里，昏暗灯光下，一道高大挺拔的黑色身影缓缓出现在视线中。

直到那张脸清晰起来，裴晓月才瞳孔微缩，全身进入戒备状态。

被毁了容的半张脸，化成灰她也认得，是秦魁！

“春枝！”

他沉沉的声音响起，裴晓月心神一震，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名字竟是如此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