宁摇碧无所谓的道：&ldo;此刻出去免不了一群人围上来聒噪，等人都散了，本世子只要与游老翰林招呼下即可。

&rdo;

卓昭节抿了下嘴，低头不说话了。

宁摇碧却闲谈似的搭话道：&ldo;见过几次，却还不知道小娘之名？&rdo;

&ldo;我叫昭节。

&rdo;大凉风气开放，女孩子家的名字说下也不打紧，卓昭节随口道。

&ldo;噫，昭节为春之别称，小娘是春日出生的？&rdo;宁摇碧道。

卓昭节点头，看了他一眼，道：&ldo;我知道世子叫摇碧，多半是夏日出生的。

&rdo;

&ldo;金塘闲水摇碧漪，老景沉重无惊飞。

&rdo;宁摇碧似笑非笑道，&ldo;人人听了这个名字头一个想到的都是李长吉的这套《河南府试十二月乐词并闰月》，但实际上却不是。

&rdo;

他悠然道，&ldo;是……摇落方知碧玉深。

&rdo;

&ldo;摇落方知碧玉深？&rdo;卓昭节一抿嘴，&ldo;我只读过&lso;摇落方知宋玉悲&rso;，却不知道这句是哪位所写？&rdo;

宁摇碧却没有回答这个问题，而是答非所问的道：&ldo;你那胞兄，南下的目的被戳穿了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卓昭节一闷，随即道，&ldo;崔山长和外祖父是不想多事，令伯父似乎早已身在其中了吧？&rdo;

&ldo;祈国公那边的死活和我雍城侯府有什么关系？&rdo;宁摇碧哂笑着道，&ldo;所以，你说如果我将今日所闻传回长安，淳于皇后若是知道你们卓家如今就在为延昌郡王这么鞠躬尽瘁、连游老翰林都哄上了……即使太子，也还没登基呢！

皇家会怎么想？&rdo;

&ldo;你！

&rdo;卓昭节瞪大了眼睛，吃吃难语！

第五十七章兄长永远是对的……

&ldo;哈哈！

&rdo;见将卓昭节吓住，宁摇碧却忽然放声大笑起来，一脸促狭得意的道，&ldo;你这小娘怪好玩的，怎么本世子说什么都信呢？祈国公乃是本世子嫡亲伯父，这件事情他在其中，本世子揭发了他，先不说后果，这不孝不义四个字岂不是先占下来了？再说如今圣人、皇后都安康得很，太子殿下也正当壮年，未来如何尚不可知，本世子青春年少出身尊贵，正该好生享受，这些琐碎之事，有祖母在，本世子何苦去操心？&rdo;

卓昭节这才松了口气，恨恨道：&ldo;我不和你说了！

&rdo;她停了这么久，腿麻也好了，忿忿然站起来要走，见她要走，宁摇碧轻巧的一折腿，也跟着起了身，笑着道：&ldo;喂！

这样就生气了？&rdo;

&ldo;我没生气。

&rdo;卓昭节哼道，&ldo;世子慢慢等人散罢，我却得去陪外祖母了。

&rdo;

&ldo;当真没生气？&rdo;宁摇碧也趿上木屐，跟在她身后下楼，话语里难掩笑意，&ldo;那为什么忽然不肯理本世子了？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