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颊贴着她的侧颈皮肤，轻轻蹭着，张闭上双眼，呼吸浅浅而均匀。

……要是胃部的痛觉神经失灵了就好了。

真想把一整瓶止胃疼的药吞下去，但家庭医生嘱咐过，那种药一次最多只能吃两粒。

操，庸医。

等他撑过这次就解聘他。

张歪了歪头，调整到一个最舒适的角度，趴在她肩膀上。

&ldo;……想听故事吗？&rdo;

&ldo;你别说话了……&rdo;边忱听着他的虚弱声音都觉得费劲，心里好无力。

&ldo;痛……我要转移注意力。

&rdo;

&ldo;……&rdo;医生未到，分秒如年。

好像只有转移注意力这个办法了，&ldo;那你讲吧，可以很小声很小声，我听得见的。

&rdo;

&ldo;应该不算故事，更像一个……笑话。

&rdo;张无声轻勾唇角，有点嘲弄，眼底悄然弥漫一片深不见底的黑。

&ldo;你知道，坐火车，可以直接从奥斯陆抵达iranrfjorden……音译过来就是……&lso;盖朗厄尔峡湾&rso;。

那里有全挪威我最欣赏的山水景色。

&rdo;

&ldo;有一回，l、s和我，一起跑去那里的露营地玩。

l想乘游船游览，我不让他去，就哄他说，以后给他买一艘有着天使外形的游艇。

你肯定也不相信有那种外形的游艇……对不对？&rdo;

他一口气说了好多，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颈间，是在笑，气息有点不稳。

边忱很囧地点了点头，因为她确实在怀疑：有天使外形的游艇咩？长着翅膀和光环的那种？

&ldo;笨，都说了是哄他啊……&rdo;

&ldo;……&rdo;她无言以对。

&ldo;l问我‐‐「那到时候，你会跟我一起开游艇吗？」&rdo;

边忱很诧异，因为他在转述鲁森的话时，声线变得相当稚嫩。

&ldo;我告诉他‐‐「笨蛋，我晕船。

到时候我会开着飞机，在天空上看着你。

」&rdo;

&ldo;等……好些年过去，当我手里的个人资产，能买起私人直升机和私人游艇的时候，我做了一件……看起来是这辈子最天真的事情，没有之一的那种。

我确信那是我有生之年做过最天真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