孟蓝雨点头，目光再次落在远处的小村庄上。

花梦生问她：&ldo;你出去以后想做什么？&rdo;

&ldo;我不知道……可能，就是和家人在一起吧。

&rdo;

&ldo;方才你背的农谚的意思真的知道了吗？&rdo;

&ldo;什么？&rdo;

花梦生与孟蓝雨对视，四目相接窜起一阵看不见的火花，但他忍住悸动，轻声道：&ldo;如今天下大乱，半魔肆虐，你知道有多少人失去亲人吗？蓝雨，你从来没有想过以后你出去会面临什么吗？也许现实会很残酷。

&rdo;

&ldo;子在巢中……&rdo;孟蓝雨有些茫然地重复，有些疑惑的提高了最后三个字的调子，&ldo;望母归？&rdo;

花梦生没有说话。

孟蓝雨安静下来。

没有人教过她要怀有一颗仁慈的、为天下苍生着想的心，她停留在浅层，却突然窥见其中的一星半点，便抬起头问道：&ldo;老师，你是不是已经有什么规划了？&rdo;

花梦生摇头：&ldo;不是为你规划，只是给你提一条建议。

这场斗争会持续很多年，普通人也会感觉到痛苦。

与其在底层被迫承受，不如在高处参与。

我教会你许多东西，不妨出去以后，试试能不能帮上当权者。

&rdo;

&ldo;可我还要多久才能出去啊？&rdo;

&ldo;快了。

&rdo;他目光微微移开。

言行中带了一些闪躲与涩意，努力把未来的离别看作是稀松平常的事情。

孟蓝雨自然没有察觉。

一个十二岁的孩子，对□□尚不知情，虽然内心抗拒把老师当老师看，但却未曾深究过自己的心理。

&ldo;那……&rdo;出去以后，她具体要做些什么呢？孟蓝雨没问。

因为教书时间结束了，她蹦蹦跳跳跑下楼，去找花蝴蝶玩。

花蝴蝶正织着她五彩的衣裳，背靠柔软的长席。

见孟蓝雨来了，她放下手中衣裳，微笑道：&ldo;下课了？&rdo;

孟蓝雨三步两步跳上床，端正而乖巧地坐着：&ldo;姐姐，我想吃花蜜。

&rdo;

花蝴蝶嗔她一眼，便下了床，从柜子里拿出一罐花蜜：&ldo;越长大越精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