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宰治缩在薄毯里，听着外面的动静。

她会是什么反应呢？难以接受自己杀人的事实？亦或更甚者……崩溃？

都没有。

[杏]伸了个懒腰：“真无聊。

可惜另一半不在。

她是‘死’，这方面比我精通得多。”

太宰治从薄毯里探出头来，一头黑发被蹭乱。

他看见月光吻着[杏]的脸颊，素雅幽静，半点儿也看不出她刚刚收割了一群人的性命。

“睡不着了么？”

[杏]蹲身，摸摸太宰治毛茸茸的脑袋，给他顺了顺发丝。

她发觉少年似乎在轻轻颤抖，就伸手抱了抱他，轻拍他的脊背：“别怕。”

“……”

太宰治被她揽在怀里，神色怔忪。

温度一点点渗到太宰治身上，把所有都隔绝在外。

他突然闷声说：“我知道他们会来。”

“嗯。”

她淡淡应着。

“我自己有办法杀死他们。”

可他还是让她出手。

“嗯。”

一点儿气恼也没有。

“我……不喜欢纯白色。”

太耀眼了，耀眼得让人要融化掉。

“你知道么？阿治。”

头顶传来她含笑的话：“生死之于人是平等的，但如我这样的神明，不是。”

“你就当做是——”

“神明偏爱于你。”

“无论你是白色还是黑色。”

“无论我是白色还是黑色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