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ldo;见好了就行。

&rdo;

张戎坐下，拍了拍身边的位置：&ldo;别傻愣着，坐。

&rdo;

裴向云瞥了他一眼，轻轻将手中的长枪放下，规规矩矩地在他身边坐下。

两人之间陷入一片安静，只余下草虫的低鸣。

半晌，裴向云才鼓足勇气，低声道：&ldo;对不起，将军。

&rdo;

张戎哼笑一声：&ldo;老夫正准备和你好好说说，没想到你先道歉了。

&rdo;

&ldo;我不是故意的……&rdo;裴向云的喉咙有些干涩，慌忙辩解，&ldo;我就是太着急了，真的很抱歉。

&rdo;

&ldo;刚听江子明说你伤了素儿的时候，我倒是真动过挑你手筋脚筋的念头……&rdo;张戎说，&ldo;可是素儿不让。

&rdo;

裴向云放在膝上的手倏地攥紧了衣服。

&ldo;素儿说你哭了，看上去很可怜，也很伤心。

他自己摔在地上很疼，你也摔了，他觉得你也很疼，求我不要怪罪你。

&rdo;

张戎的声音低沉：&ldo;你对不起的是他，不是我。

&rdo;

&ldo;我……&rdo;

&ldo;这么想做江子明的学生?&rdo;

张戎打断了他的话，目光锐利地看了过来：&ldo;为什么?&rdo;

裴向云看着将军那双鹰隼一样的目光，舔了舔唇：&ldo;我听说他是大燕最有才华的人，是登科状元和少年丞相，所以……&rdo;

&ldo;你在撒谎。

&rdo;

裴向云的心漏跳半拍，手心早已是涔涔的汗。

&ldo;既然你不愿说，我也不勉强你。

&rdo;

张戎拍了拍他的肩：&ldo;但你要知道，不是所有东西都能靠强取得到，很多时候往往会适得其反。

得之你幸，失之你命，这你可明白?&rdo;

&ldo;我明白……&rdo;裴向云低声道，&ldo;但我……很难做到。

&rdo;

张戎看着面前少年眸中的倔强，叹息一声：&ldo;每个人都很难做到，但人之所以不同于牲畜，到底还是因为源于自身的克制与理性。

&rdo;

他慢慢站起身：&ldo;这次的事素儿帮你求情，我放你一马，下次就没这么简单了。

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