蔚橙一直观察着柯律言，这一秒她发现对方疲惫地闭上眼，不到半秒后就又睁开，而紧皱起来的眉头亦是跟着睁眼一起烟消云散。

&ldo;她在祈求。

&rdo;蔚橙说，&ldo;非常痛苦，毫无办法地苦苦哀求。

&rdo;而最近一次，就是在要来伦敦时。

柯律言从蔚橙提到梦境后就自然下垂的双手在那一刻攥紧了，下一秒又重新松开，蔚橙没错过对方的举动，对方的拳头在那一瞬间用了全部力气来握紧，泛白的骨节和手背上就快要蹦出皮肤的血管都能证明。

蔚橙想她可能不小心涉及到了一些关键点，比如说……&ldo;我想，她腕骨上的伤疤也是……&rdo;蔚橙没说出来，因为出口的前半句已经足够误导到对方什么且不出差错。

如果对方否定，她大可以改口&ldo;也是小时候刻意造成的吧?&rdo;

柯律言轻轻叹口气，她的强硬之态从这一秒起在她身上消弭干净，蔚橙只能感觉到一个疲惫的灵魂，&ldo;是的，手腕上的伤疤也跟她的梦有关……&rdo;

蔚橙的呼吸止住了，她在脑中下意识将两者结合起来……&ldo;那一定是个糟糕的过往。

&rdo;她喃喃道。

&ldo;是的，非常糟糕，差点毁了她。

&rdo;柯律言低声说，&ldo;虽然擅自透露她的隐私不好，不过鉴于我们都在另一个国家而你是距离她最近的人，我必须说，不，是我必须恳求您。

&rdo;

蔚橙下意识绷紧身体。

&ldo;请您务必注意她的精神状况。

&rdo;

蔚橙屏住了呼吸，&ldo;你是说……&rdo;

&ldo;我们怀疑她有ptsd，不过她的心理医生表示她尚且可以撑得住，并且慢慢在朝好的方向发展。

&rdo;

蔚橙想起来伦敦前夜的那一声声&ldo;please&rdo;，她重重地呼吸了几下，现在才感觉到干涩的肺里有新鲜空气涌入。

&ldo;我会的。

&rdo;她严肃认真地回答，&ldo;我保证我不会让她出事。

&rdo;

柯律言缓缓露出一个足以真诚的笑容，&ldo;谢谢。

&rdo;

蔚橙还是感觉脑中闷闷的，她需要找个地方缓一缓，&ldo;呃，我想去透一口气。

&rdo;

柯律言侧身一步，头微低，眼帘垂下来，&ldo;当然，请便。

&rdo;

蔚橙快步走出书房，穿过客厅和回廊，一直拧开门站在院子里后才大口呼吸起来。

然后她才记起来她忘记问柯律言，小孩儿以前到底出了什么事。

下一秒她想想其实问了也是白问，就像是很多东西她会替柯稚言隐瞒一样，柯律言肯定也会隐瞒这些柯稚言不曾向她提及的事。

远处有狗叫声时不时传来，一分钟后声音低下来，但是更靠近了，还伴有活泼的女孩声：&ldo;嘿，hel，以后你要是再敢撒手没就直接自己去流浪吧!&rdo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