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ot;要不怎么就跑出来开书店呢。

&ot;肯想到了自己宁可烤白薯也不愿意要什么高官厚禄的理由，&ot;自己个儿，想干什么就干什么，自由。

&ot;

&ot;也是。

&ot;帖子点了点头，沉默了片刻之后抬头看着肯，&ot;哎，你也带我回家过年吧。

&ot;

&ot;啊？&ot;肯觉得好像高空之中一道霹雳垂直降落，闪电挂着蓝光劈在他头顶，一种二郎神天开眼了的感觉让他打了个寒颤，&ot;你说什么呢？&ot;

&ot;瞅你那样儿，就跟受了多大刺激似的。

&ot;帖子笑出了声，&ot;我逗你玩儿呢。

&ot;

&ot;有拿这个逗人玩儿的吗？&ot;肯给了他一下子，&ot;信不信我当真了今儿个晚上就对你下手？&ot;

&ot;我还真不信。

&ot;帖子白了他一眼，&ot;我住那院子里有狗，你最好别来。

&ot;

&ot;你小子拿我当狼了？&ot;

&ot;得了吧，你最多也就是一黄鼠狼。

&ot;帖子低声笑。

肯瘪词儿了。

黄鼠狼，也叫黄鼬，狂热的爱好：偷鸡。

&ot;哎，帖子，你是属鸡的吧？&ot;肯好像很随意的问。

&ot;是啊，咋了？&ot;啃了两口白薯，帖子抬起头来。

&ot;没啥，随便问问。

&ot;小眼睛眯起来了，满是胡渣的嘴角挑起一个笑容。

其实当时肯是真的没把帖子所谓和他一起过年的话太当真，他认为这小子就是脑子一热胡说八道的，可事实证明帖子那时候还是当了真的，只是他太不希望肯看出来罢了。

帖子是个怕寂寞的孩子，对，他起根儿就还只是个毛头小子，一个人从老家闯荡出来，没有父母照顾，就好像脱离了群体的小兽，在生物圈中艰难生存。

肯同情他，却只是同情，绝对没有怜悯的意思，帖子不需要怜悯，他足够坚强，只是有些时候需要一个肩膀来暂时依靠而已。

那天是大年三十。

豆桑早就跟着牙将坐火车走人了，从大年二十九开始肯和帖子也就不再出摊，帖子忙着准备要在庙会上卖的大串糖葫芦，肯则帮着他洗山楂。

帖子的暂住地水冰凉，据说是浅层地下水，洗完了所有山楂，肯已经两手麻木了，他咬着牙把爪子塞进帖子衣服里，小东西立刻尖叫出声。

大笑着躲开之后，他用还没劈成竹签子的竹板打肯的手背。

两个人闹得不亦乐乎，直到房东在屋里大声咳嗽表示抗议他们才安静下来。

&ot;丫特厉害是吗？&ot;肯指了指房东的屋门。

&ot;嗯，就是那种典型的顽固老头儿。

&ot;帖子吐了吐舌头。

&ot;那你还住这儿，搬家吧。

&ot;

&ot;搬家？说得容易，我倒想搬呢，哪儿还能找着这么便宜的房子啊。

&ot;叹了口气，帖子摇头。